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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异能特务科-钟塔侍从-伦敦本部〗
冷冽的风夹杂着棉绸的雪打在高耸的落地窗上,年轻俊美的金发青年悄无声息地踏过长廊,他穿着一身精贵合身的黑色西装,一双漂亮的幽蓝色眸子里一片冷意。
他推开眼前的双扇红门,语气高高在上:“我还以为大名鼎鼎的钟塔侍从有多难进呢。”
随着赤红色的重力光团的亮起,墙上那张巨大的自画像被隔空击碎,再往下看去,画像的右下角镌刻这一串漂亮的花体字。
——致我最忠诚的-阿加莎·克里斯蒂-( Agatha Christie)骑士。
金发青年不屑一顾地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只可惜自从他上次差点暗杀英国女王成功后,克里斯蒂三天两头就往王宫跑,搞得他没法下手。
桌面上还放着克里斯蒂还未处理的文件,金发青年随意地扫了一眼,却被几行文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法国巴黎情报局疑似被突然出现的高能量未知生命体攻击……疑似二号人工试验体……]
金发青年呼吸急促地抿着唇,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报告就想往门的房间走,但在路过地面上那副破碎的自画像画框时,又不着痕迹地踩上了两脚。
他愤怒地自言自语道:“该死的人类!”
……
另一边,温莎城堡内的一个小小会客厅里。
身穿华丽宫廷裙的金发少女此刻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戴着纯白色手套的手里捧着一杯红茶,她不急不缓地小口品尝。
“阿加莎……你说,魏尔伦会上钩吗?”
金发少女,也就是阿加莎·克里斯蒂轻轻放下茶杯,高傲道:“当然,魏尔伦这种蠢货……没有兰波在他身边,也就只剩下一身蛮力了。”
她的语气优柔婉转,心满意足说:“还好我提前准备了一副仿品……可别把小公主送我的画给弄坏了,不然我可就真的要心疼坏了。”
……
中原中也十分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做一个很诡异的梦。
梦里有一个和艾尔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穿着贴身的树脂服,脖颈处戴着一个特殊样式的项圈。
那个小孩正泡在一个被灌满了透白色液体的培养舱里,双手的手腕处被牢牢锁住,纯银色的链子从手腕处连接到培养舱的角落。
他在沉睡,呼吸十分微弱,透明的圆球泡泡不断地从他的鼻尖出现,又晃晃悠悠地浮上水面。
这里到处都是不近人情的蓝白色,每个身穿白大褂又或者是身穿无菌服的研究人员脸上都是清一色的冰冷麻木。
他们口中说着中原中也听不懂的语言,但中原中也却能感受到他们眼中的蔑视。
银白色的长发随着液体而上下漂浮,培养舱里的液体换了一次又一次,但〖艾尔〗始终没有睁开过眼。
中原中也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儿单调枯燥的实验室从而感受不到时间,还是因为这里是梦,所以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但不管是哪种原因,他都觉得不太好受。
腼腆的女性研究员初来乍到,中原中也目睹了她从懵懂陌生的摸索阶段道如今可以一个人独立支撑一个部门。
他就像一个游魂一样,中原中也如此想。却没办法挣脱这个梦境的束缚,只能转而继续盯着〖艾尔〗,看着他的头发越来越长,个子却不见长。
银色的细小针头扎入孩童的手臂里,艳红的鲜血顺着导管流入无菌瓶里。
中原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那瓶血液里似乎有东西在跳动……
这就是艾尔吧。
中原中也穿过培养舱,被里面的液体冻了一个激灵,他握住〖艾尔〗被束缚住的手腕,语气庄重又温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吗……被支配、被摆弄,毫无价值又无可替代……我们的过去毫无意义……我们的未来一片血色……”
“对过去一无所知……对未来懵懂无知……你是谁,我是谁……”
中原中也想起自己在镜中看见的身影,只觉得浑身是透骨的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不是和〖艾尔〗一样的糟糕。
但他知道的是,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未来再被肆意摆弄,也不允许〖艾尔〗成为那个牺牲品。
他呢喃道:“还真是不长个的哥哥……”
……
醒来时,室内还是亮堂的,明亮耀眼的光照在脸上,中原中也被照的心烦意乱,抬手遮了遮窗外的阳光。
“Tu es réveillé ?”(你醒了?)
中原中也听见问话声茫然了片刻,快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躺着不动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一动起来他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碾碎了骨头又重新组装的一样,只有上半身还完好无损,手臂毫无痛感。
虽然青年的声音很动听,低沉悦人清醇如酒,带着一股醉人的意味,但这也不妨碍中原中也根本听不懂!
中原中也倒吸了口凉气,不明白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看向房间内唯一的中年男人,干净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