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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1 / 4)

谢元意再次见到林嫣时,她带来了五百两的银票,一身白衣,簪了白花,假的林员外死了,林嫣可以光明正大替她父母戴孝了。

她显然是哭过许久,眼睛的肿胀感明显,谢元意诚恳道:“节哀顺变,仇人已伏法,想来令尊令堂如今也能安息了,林小姐要往前看。”

安慰别人的话总是很容易说出来,虽然这些话并不会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可在某种意义上,那是种美好的祝愿。

林嫣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般盛气凌人,她朝着谢元意行礼,“之前是我太过意气用事,多有得罪,还望道长见谅,我先前是怕行事受阻才叫道长离开延州,如今大仇已报,去留全凭道长心意。”

她不说这话,谢元意也没打算走,这些日子她窝在客栈养伤,极少探听外面的消息,可林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总有几句能够传到谢元意耳朵里。

人人皆叹林大小姐韬光养晦,在仇人身旁蛰伏数年,不惜借假死引贼人上钩。她把罪证交到官府手中时,假林员外已经死了,据说是畏罪自尽。

是不是自尽并不重要,林家的后花园里挖出来不少尸体,数不清的罪孽摆在了台面上,大家并不在意那个人是怎么死的,真真假假的消息如雨后春笋一般盛开在延州。

大家好像都变成了事后诸葛亮,纷纷讲道自己早就觉得林员外不对劲,信誓旦旦,言辞恳切,好像从前责怪林小姐不尽孝道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更多的人惊叹于林家二老的狠心,亲生的儿子也能舍弃,造就这一桩冤孽,林家的名声很受打击,生意也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

玉器大家落到一个女子身上,他们不相信她会有能力撑起家族。

林小姐最近确实有些焦头烂额,能来见谢元意,是她费力挤出来的时间。

送完银票后,她起身要走,可又想到些什么,转身对谢元意说道:“谢道长可愿帮我做一场法事?”

“我于此道并不精通,还是让我师弟来吧。”

段小鸢在去林家的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谢元意的头被吵得很痛,偏偏又不得不应付这孩子,给他解答各种疑惑。

“真是太离奇了,我们见到的居然是假的林员外,我回去一定要好好跟我师叔谈谈,他说人心险恶,果真没错!”

谢元意觉得有些奇怪:“你为何总是提你师叔而不是你师傅?”

“我师傅孤傲冷峻,不喜与人来往,每日只抽两三个时辰教我功夫,其余时间都待在后山修行,我从小到大,见得更多的是我师叔,自然与他更亲厚些。”

这小子的师傅很有世外高人的风范嘛,谢元意托着下巴,想去明虚观的心又动了几分。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林小姐没死,还等她来找你啊。”

谢元意茫然:“我不知道啊。”

虽然有过怀疑,但她真没有往那方面想,一切都是凑巧。

段小鸢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那你原本是怎么打算救我出来的?”

“莲姑岁数大了,受不了牢狱之灾的,她最后熬不住了,肯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出来,只要你没偷盗,身正不怕影子斜,操心什么?”

原来,如此简单直白吗,段小鸢回忆起这些日子他将谢元意当做神仙一般,真以为她是通天晓地,算无遗策的得道高人,怎么如今倒显得他像个笑话。

他原本还打算多教谢元意一招绝学,现在连那答应好的那两招都有点想反悔。

谢元意看出来他极力想要压下去的鄙夷,为自己辩解道:“瞎猫碰上死耗子又怎么了,那说明我运气好,你什么态度啊,不过林嫣确实还年轻,沉不住气,换个人来,你真要在牢里多呆几天了。”

段小鸢不赞同她的观点:“她要是真沉不住气,早被她那歹毒的叔父给杀了。”

谢元意拿头发绕着自己的手指,笑得有些不走心,“谁知道呢。”

……

这一场法事做得很顺利。

林家的下人很多都被林嫣放了出去,莲姑紧紧跟在她身旁,那位接待过谢元意的林管家被判了秋后问斩。他本是林家的家生子,被假林员外收买后,为他做了不少恶事,林嫣自是不会放过他。

火光映亮了院落,灵堂内两座牌位摆在一起,谢元意过去烧了香,见站在旁边的林嫣眸光泛起涟漪。

“他死的时候,我问他为何要杀我的父母,明明我爹娘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何其无辜。”

“道长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不知。”

“他说,他知道他们无辜,但是伤害他的人已经死了,去恨死人的话,也太过于无能为力了。”

那晚的点点滴滴,好像都刻在了林嫣的记忆里,她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流了两滴泪。

“凭什么自始至终承担痛苦的只有我,被送走的是我,失去父母庇护的是我,疾病缠身的是我,最后还要我去宽宥,独自咽下怨恨,我做不到。”

他只能把他的痛苦转嫁给别人。

“人们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作恶太多,所以害怕厉鬼索命,为此还请了我最厌恨的道士来,可知道那鬼是你,我反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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