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假针,针头圆润,根本没扎进肉里,只是楚云凡怕疼,没有仔细感受罢了。
楚云凡看江叙白瘦得脊骨凸起,难免有些不忍心,医生一走,病房里更安静了,不知过了多久,他非常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江叙白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个,他以为楚云凡那么要面子,这辈子肯定不会再说第二次“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楚云凡也没料到江叙白居然要听道歉明细,梗了一下,谁家好人这样问的……不都说没关系嘛……
“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做、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江叙白好笑地看他脸色比做爱时更红,这样短短一句话活像跟他要命,但楚云凡越脸红他越忍不住逗:“哦,比如呢?”
“你……!”楚云凡难为情至极,深呼吸三旬,江叙白想着别闹过了,正打算给他递个台阶,没想到竟听到这样一句话:
“我……不该骂你、骂你的朋友……毕竟,他是个好孩子,也救过我,我……”
楚云凡低着头不敢看他,还没说完,竟再次被人压在了床上!他瞪大了眼睛却被对方强硬地遮住双眼,狂热又颤抖的吻突如其来,掠夺他全部的呼吸。
一吻结束,楚云凡差点被江叙白亲得窒息,江叙白抹掉脸上的眼泪,“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说的。”
楚云凡移开视线,嘴巴一阵一阵发麻,“林晟说……再不打复活赛,我只能去地府里跟你会面了……”
江叙白再次捂住他的嘴,“胡说八道。”
两人挤在同一个枕头上,许久没见了,楚云凡不太好意思又挺喜欢挨着他。
江叙白看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能稍作迁就,把人抱到怀里,“所以……你那个时候到底在气什么?那时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楚云凡只能把饺子馅的事儿全盘托出,稍微有点心虚,幸好江叙白表示理解,顺便狠狠捏了他的鼻子。
“我知道了。”
“你……不怪我吗?要是我更信你一些……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江叙白都被他逗笑了,“都到那种程度了,你还信我你就是个傻子,比起要你爱我信我,我更希望你是个能够理智权衡的人。”
“嗯……”
这话一点也没情调,但楚云凡一头扎进江叙白怀里,半天没起来。
从前他渴望毫无杂质的爱、渴望江叙白只把他一个人放在心尖上,过于极端的爱意、吹毛求疵的占有欲时刻刺痛他和江叙白两个人,他从未想过江叙白竟然会原谅他的质问和怀疑……或许从今以后,他终于能解开心头那条无形的枷锁,或许他也能够坦诚面对自己的缺陷,原谅那些不完美的过去。
江叙白摸着他的头发,故意逗他:“别又哭我一脖子眼泪啊。”
“我说了好多过分的话……”
“我也说了,我们扯平了。”
江叙白把他抱在怀里狠狠揉了两下,楚云凡瘦了好多,“严溪钦会怎样。”
楚云凡一头靠进他胸口,“除了周宇瑾的案子,他能够给其他五宗悬案提供重要线索,背后牵扯十分广泛,会耽搁很长时间,一审大概会判死缓,后续能否减刑得看线索是否构成重大立功。”
江叙白摸着他的头,听楚云凡将严溪钦的作案经过完整讲述了一遍,最后只是闭上眼亲吻了他的额头。
楚云凡似乎还没释怀,江叙白故意把他扯起来,要看他狼狈的样子,楚云凡果然胡乱抹掉眼泪,瞬间就不难过了。
“我也不知道那时是怎么了,居然说那么过分的话……”
“没事的,你不是坏,你是有病。”
“你说什么?”
江叙白举双手投降:“是医生说的啊,你理智崩盘就会情绪崩溃,崩溃就会出各种丑。”
“你才出丑!”
有人恼羞成怒,翻到江叙白身上把人蒙在被子里打,“我没有!”
“行行行,没有,你没有。”
“就是没有!”
“对对对,没有,你最好了。”
“我本来就很好。”
“嗯嗯嗯,很好,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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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叙白在林晟来之前就走了,他还得回去挂消炎药水,伤口也得换药,不能一直陪着楚云凡。
林晟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气味已经散干净,他拎着三个保温桶kuangchi一下坐在床边,日常看看楚云凡的气色回去好给老妈汇报,“哟,今晚气色怎么这么好?你下午在房间里偷偷化妆啦?”
“……”
楚云凡没由来地想起江叙白,抿着嘴没有回答。
林晟又盯着他看,“噢哟,我一问这脸色更好了,化妆就化妆呗,你肯打扮自己就说明快要好了,早点出院好放我自由哇。”
“闭嘴。”
楚云凡扯了被子蒙住头,人都快冒烟了。
“woc,是不是江叙白来过了?woc?楚云凡?”
林晟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楚云凡猛然露头:“什么?”
“这个,这不是江叙白的卡包吗?”林晟瞧见里面装着带有楚云凡字迹的纸片,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