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会是楚云凡吗?怎么会是他呢……?楚云凡……
可除了他,严溪钦背后的人还能是谁?谁能按得住当年违规药物的案子?还有谁能帮严溪钦全身而退?除了楚云凡,谁还有这个本事,谁还愿意帮严溪钦?
可是……楚云凡怎么可能会……怎么会是他呢……?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他心里好乱,脑子乱得无法思考,不可能的……楚云凡……不可能……
江叙白陡然起身,站得太快眼前一片漆黑,他跌倒在地,好几次爬不起来,和之前很多次一样,他会无数次跌倒,会无数次失望绝望,但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放弃自己。
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周宇瑾死前的惨状,他的手那样冰冷,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肉,深色的眼眸逐渐褪色,和他的脸色一样灰败,他握着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爷爷无数次让江叙白走远一点,不要继续留在周宇瑾待过的城市,一定要走远一点……不要去碰那个真相。
江叙白攥紧了双手,那么多人阻拦他,可他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捧着盛满厄运的宝箱,终于在今天找到了钥匙。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真的要打开这个盒子吗?再往前一步,他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什么都没了……
他想起那个傍晚,他茫然地站在酒吧门口,他望着那个同样茫然的人,他向那个低落的人伸出手,他想找他借火,借一次向神明许愿的火。
可楚云凡走到他身边,捏着他的耳朵说:他不抽烟。
江叙白捂着头,小声地啜泣,是啊……这是他种下的因,如今轮到他尝尝这苦果。
手机没命地响着,江叙白满脑子都是混乱的记忆,那些过去歇斯底里地冲他奔袭而来,太沉了、太重了……
他抗拒地爬起来,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可回忆是不听劝的洪水,谁也抵挡不住,它奔袭而来,杀灭所有。
脑海里不断响起一个偏执的声音:去问楚云凡啊?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办法吗?去问他啊,问问他是怎样包庇严溪钦的,问他是如何压下当年的案子的——就像如今包庇你一样。去问吧……这不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真相吗?去啊……你以为你是特殊的吗?他会像包庇所有人一样包庇你,他会庇护你,也会庇护他身边的所有人!去问他啊!
“闭嘴!”江叙白攥紧了台灯,狠狠摔在地上,它沉闷地摔在地上,他的力气那样大,碎渣竟划破了地毯,飞溅得到处都是。
脑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机还在响,江叙白的双眼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看不清,他捡起碎了的手机,依稀看到是爷爷的来电!江叙白浑身一颤,理智迅速占领高地,他划了好几下,屏幕完全碎了,碎渣扎进手指,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急得将手机狠狠往墙上一撞,竟奇迹般地把它修好。
“冬冬!你奶奶、不行了……”
江叙白只是答应了一声,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将破碎不堪的手机塞进口袋,恍恍惚惚地跑出门,却又顿住,他愣了片刻再次折返,五分钟后他沉着脸出门,随便开了一辆车,顾不得会被发现,顾不得楚云凡会知道他的动向,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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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楚云凡说完致辞,下台阶时眼前一黑,骤然失去意识,若不是特助和大秘一直跟在身边,恐怕会直接从台阶上摔下去!
两人眼疾手快地抱住他,“快找医生!找医生来!”
现场一片骚动,幸好很快恢复秩序,特助急得额头冒汗,一转头怀里人差点被人抢走,“你!”
他刚开了口,一抬头看到严溪钦又松了一口气,“严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严溪钦没有回答他,先帮忙把楚云凡挪到休息室,届时医生也都赶来了,他才低声说道:“我恰好过来办事,看到这边乱七八糟的,没想到是出事了。”
医生们井然有序地做完检查,都长呼一口气,“没事,没事,只是血压低,应当是易感期导致腺体激素不稳定才致使晕倒。”
“可是他这段时间频繁头晕犯困,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
医生一转头对上一个大众都很熟悉的面孔,居然是那个明星啊……医生只是短暂停顿,“那我们抽些血液和腺体液样本去做详细化验。”
“那就好,麻烦您了。”
“客气了,分内之事。”
严溪钦笑笑,看他们取完样本,才送医生们出了门。
特助和大秘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两人坐在床边,都想通知一下江叙白,碍于严溪钦一直没走,偶尔提起一些必须回答的话题,他们实在找不到机会……
化验报告出得很快,楚云凡还没醒,报告就已经送到了床前。
医生尴尬一笑,“不好意思,这个得患者本人或者直系亲属……”他停顿了话语,看向严溪钦,不知这位先生能否联系到楚云凡的直系亲属?
“那真是不好意思,他们应该都没有空过来。”严溪钦礼貌地笑了笑,转而说道:“我虽不是他的直系亲属,但也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表弟。”
医生仍然有些为难,幸好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