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凡戴好围巾,起身时眼前晃了一瞬,他缓了缓,严溪钦已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哥?!你这是怎么了?”
“最近老是头晕,小问题。”楚云凡莫名感到困意汹涌,他揉揉眼,缓过这一阵。
“看过医生了吗?”严溪钦跟在他身侧,顺势搭着他的肩膀。
“嗯,说是易感期提前导致的。”
楚云凡带着严溪钦回到家里,循环系统持续运作,早已没有江叙白的气味,只要严溪钦不往房间里走,几乎无法看出这个屋子里有另一个alpha的痕迹。
“哥,你今天是不是吃馄饨了?”
楚云凡正开书房门呢,严溪钦的声音从小餐厅传来,嗯?家里怎么可能有味道?
“你鼻子挺灵,确实吃了。”
“不是我鼻子灵,你这灶台上还放着没用完的馄饨皮呢,我给你放冰箱里吧,不然以后吃不了了。”
楚云凡答应了一声,没当回事,兀自开了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七八种药,细细挑选之后配成一周的量。
严溪钦看着冰箱里整整齐齐的菜,荤的素的都有……
楚云凡一向不吃荤,看到任何肉类都会非常不适,竟然能为江叙白容忍到这种地步?
严溪钦拿出里面未用完的馄饨馅,楚云凡方才没反驳,他……竟能迁就至此?手不禁捏得很紧,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在楚云凡出来之前收拾好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动过。
“好了,你拿回去吧,每天三次,每次的量都在小格子里,让他按时按量服用,一周就会好了。”
楚云凡很少跟他说这么多话,严溪钦结果他手里的袋子,嘴边勾起一个灿烂却不达眼底的笑:“谢谢哥,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时间确实不早了,严溪钦的车开走后,楚云凡又犯头晕,他撑着额头,贯彻不洗澡不上床的理念,自己抱了被子窝在沙发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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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叙白来到格局清雅的酒吧,对于夜生活而言时间还早,他到的时候李岩昕还和上次一样坐在偏僻的位置上喝酒。
“师兄。”江叙白也和上次一样坐在他身边,两个人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题,还是围绕着曾经的项目说着那些过去的事情。
“师兄上次没有受到医药严查的影响吧?”他们只是手底下办事的,很多时候不清楚那些弯弯绕绕,这事儿是楚云凡动的手,要是牵连到李岩昕,他也许能帮忙说两句情。
“我运气好,没受什么影响,倒是那个谁,就是跟你一起做实验的那小子,他可遭罪了……”
江叙白只觉得恍惚,李岩昕提到了很多事,但他的记忆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他甚至记不清李岩昕说的那个人,也记不清最后一个项目是如何运作。
“你啊,还真融进去了?”李岩昕跟他碰杯,酒吧里暖气开得不足,一阵风来险些呛了酒。
“早晚是要退的,融不融没什么大不了。”
江叙白扫了一眼手机,林悦月突然发了一条消息,最近糟心事儿太多,他只能说了声抱歉,先拿起手机看看。
李岩昕自然不会跟他较劲,他淡淡问道:“那些事……真的是你吗?”
网上的言论他也有看过,陈楚和林西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还有陈修远……竟然……世事无常啊。
江叙白忙着看消息,没听见他的嘀咕,林悦月说很多帖子和视频都被下了,一连好几个软件受到管制,不少发布阴谋言论的账号已经彻底封禁。
【月】:白哥,你在背后发力了?红姐他们在问呢。
【江】:是好事就别管吧……
江叙白用脚趾头思考也能想到是谁帮了他,心里一暖,再次抬头时正好对上李岩昕的眼。
“师兄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有好事吗?笑得这么开心呢。”
“一点小事而已,师兄这次找我出来……是想说什么?”
李岩昕握着酒杯,“听说、陈修远的丧事……”
学生时代,他和陈修远接触不多,只是看他们三个经常待在一起,混了个脸熟而已,后来……李岩昕垂下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会交给公益组织去做,我会尽力满足他的遗愿。”陈修远不会希望他的遗产被那个男人挥霍一空,他只能为他做这些了。
“你会去参加吗?”李岩昕看着杯中酒,光怪陆离的灯全汇在里面,浸泡成如痴如醉的梦,饮完这杯,谁也别记得谁。
“我……还没决定。”
事发突然,他抗拒思考和这件事有关的一切,只待那些过往都变得平淡、变得模糊,到那时再体面地送送这位曾经的朋友。
李岩昕沉沉地应了一声,江叙白看得出来他还有话要说,始终陪在他身边。
周围逐渐热闹起来,音乐声大了,他们却再没有言语。
江叙白看看时间,不早了,他得回家,晚了某人又要生气,“师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至于李岩昕到底想说什么,不重要,反正……那些人都不在了,说什么都太晚了。
陈修远的死如同一柄利刃捅进他的心窝,他们很久不联系了,除了那些过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