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说他错了,他就只能反思自己的问题,自我驯服并优化向上管理。
真是……太可笑了……
活了二十几年,将自己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李岩昕说得那样,他走的这条路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是个愚蠢的决定。
可人活一世,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寸不可退让的底线,他们会忍无可忍再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却不愿意后退一分。
今晚的秋风格外凌厉,江叙白站在客厅里很久,心和房子一样冷,怎么会不怨呢?
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不能有话直说?为什么……要这样冷漠。
他只敢怨三秒钟,不得不思考如何收场。
江叙白在客厅里看了一圈,沉思、踱步,怎么办……?
楚云凡没有继续跟他吵,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想把事情闹开吗?还是说楚云凡觉得再吵下去没有结果,或者会是很糟糕的结果,所以暂停了对话?
是啊……楚云凡容易闹脾气,但从不会真正发火,再生气都会保持理智,所以他是想要理智解决这件事?
可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哪里对不起楚云凡了?他自认兢兢业业,对待楚云飞已经是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虽然不说十全十美,也是捧在手心里,生怕摔了磕了……
既然不知道哪里错了,扬长避短,必须回避这件事情……不能任由楚云凡继续生气……
怎么办?
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要是放任楚云凡继续生气那就完了……
怎么办?
钟表一声一声走着,江叙白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难的题,楚云凡是他见过的最难搞的人,对待寻常朋友或者上司的方式通通无用,他拥有掀桌的绝对权力,这段关系,永远拿捏在楚云凡手里。
只有一个人需要提心吊胆,只有一个人需要苦心经营,就注定没有攻略、没有捷径。
主卧那边传来声响,门开了。
江叙白僵在原地,三秒之后,腿僵硬得差点走不动路,他害怕那个结果,但偶尔自暴自弃地想,要不赶紧结束吧。
可当对方真的要结束,他万万承受不起。
他需要权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得挣钱,他得报仇,还得保全自身,一旦得罪楚云凡,这些都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云凡?”
楚云凡提着一个黑色的小包,连眼神都没丢给江叙白一个,快步走到门口。
“你去哪儿?!云凡?”
江叙白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握住他的手腕,“大晚上的,外面很冷,你要去哪儿?”
“放手。”
他拎着东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江叙白抓了两下都没抓住,如果是临时有事出门,怎么可能说气话让他放手呢?
这明显就是要走。
可站在楚云凡的角度上,犯错的人是江叙白,他为什么要走?他对江叙白的厌恶就已经到达这种程度了?需要眼不见为净?江叙白不这样认为。
这些都是无法确认的猜测,但有一点他能肯定,楚云凡一旦在今晚迈出家门,他们的关系就彻底玩完了。
不可以……虽然他偶尔觉得分开了也好……不行……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楚云凡甩开他的手,几乎摸到了门把手。
“楚云凡!”
江叙白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不熟的时候、装不认识时、故意打趣时,他叫他楚先生,单独相处时总是叫他的名。
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明显见他身形一僵。
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人完整地叫过楚云凡的名字,他本能一愣,但没打算回头。
江叙白没有给他机会反应,他一向是个合格的猎人,就像少年时擅长攻破题目一样,他同样擅长抓住每一个可以攻破他人的机会。
他斗胆扑上前,赌上自己的全部,再一次紧紧握住了楚云凡的手,将人一把扯到怀里,第一次展露出alpha掠夺伴侣的本性,死死按住了他的后颈,强势的吻震慑了正在闹脾气的人。
楚云凡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掌推在江叙白肩上,挣扎之下,玄关处的东西掉了一地,手里的包也被江叙白丢开老远。
此时,楚云凡无比后悔养了个alpha,在体能上,他们势均力敌,若江叙白无视权势压迫,楚云凡如今还处在术后恢复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江叙白今晚铁了心不能让他走,任由楚云凡挥拳踢踹,转而握住他的拳头,弯腰将人抱到矮柜上坐着,扯着楚云凡的衣领和他接吻。
唇间满是血腥,alpha的尖牙咬破了江叙白的嘴唇,鲜血浇灌着彼此,被涂抹,被吞噬。
血液里的信息素疯狂挑衅,窗口的风呼啸而过,将令人头疼的信息素吹散,倒让人很不习惯。
他们都厌恶剑拔弩张的气氛,但当氛围被冷风吹散,他们又本能地感到不满。
再令人头疼的信息素,闻习惯了都会变成必需品,再让人愤慨的关系,也像他们曾经紧握不放的美好关系一样,处久了会舍不得放手。
江叙白不懂得这个道理,楚云凡就更不懂得了。
楚云凡第一次被另一个alpha如此粗暴对待,当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