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下来,再如何宽慰,他也是个曾经自视甚高的alpha,他也有过闪闪发光的过往,不是任何人的边角料,不必委身于人。
“白哥!你还好吧?”
林悦月方才去给他买润喉药了,进门就听说林晟对江叙白发难,闹得很难堪。
江叙白脸上还透着薄红,林悦月甚至以为林晟对他动了手,“怎么能打人呢!太过分了……!”
林悦月手忙脚乱地给他拿来冰袋,江叙白接过来降温:“没动手,是我的原因。”
他在台阶上坐了很久,再抬头时对上一个熟悉的眼神。
陈修远站在很远处,被江叙白发现之后就移开了视线,再看过来时满是温和,他拿着水走到江叙白身边。
“好久不见。”
陈修远坐在他身边,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他退居幕后,负责监制,活儿多钱还行,偶尔也受窝囊气。
“嗯。”
江叙白跟他没有话题,如果那个人在……气氛肯定能很快活络起来。
陈修远好几次开了口,最后又保持沉默,曾经也是这样,他和江叙白之间永远隔着那个人,没有那个人,他们连照面都不会打。
“你……上个月去看他了?”陈修远不自觉捏紧了工作牌,脸上的笑意不甚真挚。
秋来风愈凉,刀刃一般吹在脸上心口,江叙白沉默地点头,没有多说。
陈修远:“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
“我还有事,没有别的话要说,就先走了。”江叙白猝然起身,把陈修远吓了一跳,alpha的威压突然袭来,饶是陈修远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此时也心口闷痛。
江叙白大步往前走,很快将要离开,陈修远忍了又忍,三两步追上他:“你以为查了就能有结果吗!”
他身材消瘦,在秋风中比落叶还容易颤抖,江叙白没有转身,淡然离开,类似的话,他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但他不可能放弃,他放弃大好前程,走出舒适圈,来到这个残酷肮脏的圈子,开弓从来没有回头箭。
林晟的话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对于当演员,江叙白没有天分,他需要很长时间适应镜头,适应在所有人的眼光下进入状态,他确实很慢,也德不配位。
他是楚云凡塞进来的“资源咖”,他体会到了欲速则不达。
只是说这话的人可以是任何一个白手起家的人,而不应该是林晟那个该死的二世祖。
江叙白心里憋着一口气,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反复琢磨新剧本。
下午发生的事很快传到楚云凡耳朵里,他正忙着处理受水患影响的邦地事宜,空不出心思想别的。
等到一群人商议完毕,时间已经很晚,天边下起毛毛雨,秋风夹在细雨吹来时,腺体刺痛。
一场秋雨一场寒,他又要预备进入最难熬的冬季。
“楚先生,现在回去吗?”
特助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周围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楚云凡坐在窗边,承受刺骨的寒。
“江叙白呢?回去了吗?”
他这才想起下午有人告诉他江叙白受了委屈,他稍稍带了笑。
“已经回去了,林家那边?”
“跟那边说,我……明天晚上去看望奶奶。”
特助记下吩咐,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处理,他撑起伞走在楚云凡身边,把人送上车。
楚云凡仍然在处理未完的事物,一到A市就烦,他身体受不了这样强度的工作,一到这边又要承受形式主义的荼毒。
他轻叹一口气,转而摸摸酸疼的腺体,不论做多少次微创修复手术,受损的腺体永远无法恢复如初。
突然想起江叙白,那个alpha的腺体很健康,咬在嘴里很有弹性,楚云凡悄悄舔尖牙,牙痒的时候磨牙最好。
受了委屈?
特助都说委屈,那定当是委屈极了。
楚云凡很好奇江叙白会怎样应对,林晟那么不听劝的人,他招架得住吗?
他满眼期待,任性地放下车窗,冷风将同样冰冷的雨吹到脸侧,带起酸疼和清凉,舒适和痛楚交织,压住了心头莫名的情绪。
家里的灯亮着,暖黄黄地映照着平坦的地面,将清冷的月光加热为家的温度,楚云凡开了门,换鞋时,江叙白从墙边探头:“你回来啦。”
“嗯。”
饭菜香飘了出来,很清淡的香味……以及很辣的刺鼻!
楚云凡揉揉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餐桌上摆着两盘清淡的菜,以及一道全是辣子的菜……
好吧,江叙白也是要吃下饭菜的,讨厌的alpha。
吃饭时江叙白偶尔说起一些小事,楚云凡听了很久,也观察良久,江叙白的表情和平常没有区别,连情绪都没有波动。
嗯?不是说受委屈了吗?
楚云凡吃东西很慢,嚼着嚼着就显得很呆板,江叙白撑着脸,眼里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情绪。
好像下午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好像林晟对他的刁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吃完饭,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