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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将军醋意】(1 / 3)

有的人折在半道上,有的人把人生几十年看得慎重,不肯轻易从了。

如今这不肯从了的人却又出现。

不从也好,以我们的喜新厌旧,白耽误他青春年少。

青石铺就的街面落着天然的凹凸,被行人磨滑打圆,留下些来不及流落土地的细水。

街面两旁的亮光越过门槛铺在地上,水洼里随处点几盏横荡化水灯笼倒影。

帮主举着红伞,沿街慢走。

苏云卿这个君子作派哪里肯耽误她时间,向她借了另一处留存的伞,替她捎上吃的,自回府去。

于是街上便只有一个踏水缓行的女郎。

风雨交加的夜色倏忽过去,剩些平淡如水的清凉秋意。

尘埃落定,尘埃落定。如今江城的日子便总如流水一般,静谧沉寂。

她一步一步踩过水,革面皮靴不像温雅娴静的精绣丝履那样怕湿难涉,那些杀戮、恩怨、眷恋、动荡,都被踩在十余年间的泥里,留一副无尘革履轻便。

皮钉纳底的步子带起水花,又被下一步落下,一眨眼又被飘荡招摇裙摆遮住。

她看到等在书局屋檐下的青年。云纹灯笼亮在他脸畔,将细平的眉眼映出几分深刻。

帮主笑了笑,收伞上前。

“做什么来?难得在外面等我。”

往常此人总是安坐店里堂前,要进门才能看到他在哪个角落稳泰喝茶,仿佛并不是个在等人的人——反像是来人将要打断他自有事做的寻常行程。

“怕你看不到。”青年笑着上前,见她只带了一把伞,自然伸手接过,抖了抖伞上水珠。

店里帮工送来干净布帕,帮主擦了擦手脸头发,谢过还给人家。

“还坐吗,还是就走?”

青年看了一眼店里帮工好奇的眼神,还有柜后缩着身瞌睡的掌柜,回答道:“走走吧。”

他撑开伞替帮主打在头顶,于是尚未晾干的红伞和女郎又步回街上。

二人一时无话,帮主问了一句他落脚住处,辨了辨方向转个弯。于是原本打算闲走的青年只好也跟着转弯。

他笑了笑。

“笑什么?”

“咳,想到以前送伞的事。”青年压一声咳嗽,露出回忆的神色,“你是不是也想到了?”

“是想到,”帮主奇怪地看他一眼,“但是,以前是我给你送伞,现在还是我给你送伞。我想到不想到有什么不同?我也没亏欠你啊。”

“这不是美好回忆嘛。”

“哈哈,你这回忆自私了点。”

青年无奈笑,他从前也说不过她,这女郎总是把人心摸透,他一个举动,自己都不曾明白,帮主已经排出一二三四条背后可能的念头,问他是哪个。

他自然哪个都是。

“都有”二字就是他答的最多的话了。

如果没有这一二三四,他倒不见得把自己的心看明白,混混沌沌说不得早跨过了好友的边界。

此刻也只能说些好友间的闲话。

“我从军了。”

一起走的女郎抬头看他一眼,像是打量这个身板耐多少磋磨,啧了一声,难怪今天白天碰到,他边上有几个小兵丁。

这人说的是从军,而不是要去从军,问起来,原来已经是个白马青袍少年小将军。三十来岁,就给你也算少年吧。

也肯吃风沙,也肯晒黝黑,跟谢郡主去北疆,倒是不必在东南兵戎相见。

也不知道分在哪个校场,往后跟谁对阵。

帮主双手闲着,于是拔出扇来,摇一摇,扇去面前潮气:“注意安全。”

“小尘……”

“放心,我们是不会有一天两军对峙的。——还有老兄,老早就想问你,尘这个字单拎着念是什么想头,你,再想个叫法出来。”

“无小尘。”

“……也行。”

青年有心想问,建立在旧日友谊上的平衡,难道不会岌岌可危么。

连他都从军去,岂不是时局不稳的缘故。

但他向来不爱多管多话,于是聊些这回采买的事情,军事军需,这话头上帮主虽然没有葛长韵在行,不过闲聊而已,同他打发沿路时光,倒也能一换近来的体悟。

如今的朝廷并未从百年前养回威势,边陲留好些地方不曾要收,也有零碎旧土孤悬海外。

是以有从军行,是以有少将军。

然而将军争功白骨累、性命填。

朝廷并不想开边衅,不论从哪里来讲,银钱也好、寻常百姓的人命也好、值不值也好,打得过打不过也好。

——如此思及古书古史,那些见惯的从军行与征丁诗都有了不同况味,那些王师北定也似乎只剩一叹。

南北朝时,可能也同如今一样,人们忘记了失地历史,朝野催眠壮老,暖风熏醉游人,忘却南盼北望的故土之民,思量着他们在异族之下也过得很好,久了,对本朝舆图的印象也就成了“就是这样的吧”。

就这样还要自我思判打架:方才那是不是穷兵黩武的念头。

世道爱和平,谁不爱和平,便是最好战的野心家,也将歌颂和平。

不过故地上的游牧小朝廷,如果有心去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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