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到了什么,谨慎地将声音沉下去。
“池博士,我不想被赶出上舍,”艾雯泫然欲泣,“我发誓,我绝没有想要驳您颜面的念头。”
“我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我吧。”
池钊嫌恶地看着动辄哭哭啼啼的她,抬手搅了搅耳朵:“别哭了,听着叫人心烦。”
目睹这一切的林蕴霏不由得拧起眉头。
怪道艾雯愿意为池钊遮掩,原来她是怕池钊以公谋私将她逐出上舍,这才由他欺负不敢声张。
听了他不耐烦的话,艾雯忙压下哭声,复哀求:“您千万不要将我赶出上舍。”
“艾雯,你也知晓,以你的资质,想要留在上舍不是那么容易的,”池钊突然转换了语气,曼声道,“若不是你还算乖巧听话,我何必将时间花在你身上。”
“虽说我向你索要了些东西,但我也实打实地教了你许多,这其实很公平,对不对?”
他向艾雯索要了什么东西?林蕴霏心中生出疑问。
然而另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先找上了林蕴霏,她踮着脚的这么点儿时间里,且不论脚酸脖子酸,单是树林中数不尽的白鸟①,就足以让林蕴霏头疼。
这些白鸟绕着她的面颊耳根飞舞,发出惹人烦躁的嗡嗡声,更透过她的薄袜噬咬她的脚踝,令她瘙痒得难以忍耐。
一时间受这等人世间酷刑之一折磨,林蕴霏额角与脖颈皆沁出大汗。
痒意仿佛从脚踝蔓延至别处,她终究抗不过,双脚相互磨蹭想减缓不适。
但她忘了足下不是平地,这一乱动,破了石头间的稳固。
失足一滑,林蕴霏顾不得听礼里屋二人在说什么,心道糟糕。
刹那间一双手稳当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让她不至于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