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谢呈的反应一直都稀松平常,这让林蕴霏尤其好奇他心中所想。
这么想着,林蕴霏忍不住开了口:“我为一个问题困扰了许久,它与国师有关。”
“哦?”谢呈看了过来,浅色眸子里映着她认真的神情,“殿下但问无妨。”
“一个女子不自量力想要在尽是男子立足的朝堂之上争出自己的位置,甚至想要承载天命,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个笑话吧,”林蕴霏掀动朱唇,旁敲侧击道,“可国师似乎从始至终都没为我意图夺嫡一事感到过惊异。”
谢呈轻笑出声,道:“殿下是觉得我的反应太寡淡了吗?但谢某确实不觉得此事有什么。”
他半垂着灰眸,很有得道之人普照众生的悲悯相:“男子是人,女子也是人,历来成为一国之君、主宰万民的归根到底还是人。”
“既然都是人,那么男女老少、乞丐贵族、寒士鸿儒,在我看来,皆能荣登大宝,”谢呈娓娓道出他的想法,撩起平静的眼与林蕴霏对视,“至于最后龙椅上坐着的是哪位,不过是各凭本事。”
谢呈这话一出,林蕴霏眉心狠狠一跳:他的想法竟比她还要惊世骇俗!
有着如此心智的人,又如何会为她的所作所为心生波澜。
前世今生拢共数十年,这是林蕴霏头一次在旁人口中听见这样一番与她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的话,若不是目前她与谢呈心思各异,她愿意称对方一句“知己”。
“国师这番高见真是叫我大开眼界,”林蕴霏起了兴致,趁机追问道,“国师既对世上众人一视同仁,那最终为何是我入了国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