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世君子,若是张蝉忘不掉,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她笃定说。
“要是太子还在世,你会不会重新选他?”凌素问。
“不会。”张蝉摇摇头,“当年我曾对兄长说过,不会进东宫做他的太子妃。现在也一样,就算他还在世,我的心也丝毫未改。”
几年前,在她知晓太后有意将其许给段明熙做太子妃的时候,她就一直刻意避着段明熙,二人之间的来往随之越来越少。之后她撞见段明熙和玉姚之间的绵绵情意,也更加清楚自己的心。
她不会接受这门婚事,是任性妄为也好,不知天高地厚也罢。也许同段明熙当日所说,她原就是个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性子。
至于段明徽,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在平州看不见的日子里,他给她念书,帮她梳头,替她解闷。
她仿佛认识了一个和昔日在宫里不同的段明徽。
一朝变故,二人的身份不同。
她不再是落魄的孤女,而他也不是恣意行走江湖的少年。他们拥有什么,注定就要被什么限制,身份上带来的枷锁太多,使得他们回到盛京以后相处的顾虑也跟着多起来。
她低下头闷声说:“我有时在想,明徽对我,会不会是因为我曾相助于他幼年微时,所以他才会对我动心。”
凌素还没从她的话中回味过来,又听她自语呢喃:“倘若换一个人,他会不会也是一样的,而我会不会也是如此......”
张蝉没再继续说下去,她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方才在桌案上书写的东西,那本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类奇难杂症的药案。
今时今日,她心里记挂的除了段明徽之外,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
于这些尚未有头绪的事而言,她那点儿女私情似乎太微不足道,尚且还不能放在前面。
也许,她得委屈段明徽多等她一阵子。
*
段明徽从侯府离开后没有回位于西街的平王府,他来到京郊的一个不起眼的茅屋。
此时寒衣正好守在门外等他。
“主子,人已经在里面了。只是他的嘴太紧,什么也吐不出来。”寒衣上前道。
“无妨。”他沉着脸,跨步进入。
茅屋里面关着的是一个浑身是血,又被五花大绑的白发男子。
男子衣裳上的血迹还未干透,他虚弱狼狈地喘着粗气,抬首忽然看见已经推门进来,伫立于自己身前的段明徽。
段明徽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想起进门前寒衣禀报的话。
嘴太紧,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勾起唇角,指尖一松,坠下一条由赤金打造平安锁。
男子看见悬在半空的平安锁,吓得面色煞白,刚想开口,恰好对上他森寒的目光。
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男子看清了段明徽的瞳色,他大惊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