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她耳边低声说:“刑部刚才派人来传,咱们府里的二夫人今日清晨在狱中含椒自尽。听看门的狱卒说清晨发现的时候,她的身边还掉出好多没开口的花椒粒。”
“我知道了。”张蝉低着头,她将刚熬好的汤药倒入碗中,“她的尸首呢?”
“刑部的人说,按理畏罪自杀的犯人尸首是要拖去乱坟岗埋了,只是毕竟侯爷走得早也没有出具休书,以她的身份还是咱们侯府里出来的......”月娘没再说下去。
“她不是盛京人,原籍也还在苏州,让人买口好棺材将她送回苏州安葬吧。”张蝉将药碗放在托盘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唤住刚要离去的月娘,“张楹身边的那个丫鬟是谁,我过去似乎并未在府里见过。”
月娘说:“那丫头叫禾穗,是张楹姑娘刚住回侯府的时候二夫人安排在她身边照顾的。我听老吴说过一嘴,禾穗家中的亲人两年前因闹饥荒都死了,所以她一进府就跟咱们签的死契。”
听完月娘的话,张蝉想了一会。
她看向手里冒着热气的药碗,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往西厢房的方向走去。
西院,卧房外。
她刚进院子,月娘口中那个叫禾穗的丫鬟好像不在。
见张楹卧房的门是虚掩的,张蝉直接进屋,她刚放下药,就发现屋里屋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