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
她坐直身子,扯过衣袖含糊道:“手指没事,手腕也没事,回去以后我自己包一下就行。”
小贩将煮好的元宵端上木桌,热腾腾的白雾笼在张蝉眼前,她晃了晃神,突然说:“我最近总感觉另一边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也是这样雾蒙蒙的。”
闻昭顿了一下,“从何时开始的?”
她应声说:“就这几天,特别是最冷的那几日。”
张蝉轻轻搅动碗里的元宵,她倒是豁达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随口说了句,“许是日日服用的药药效已经过了,看来得跟师傅商量重新换药的事。”
贺兰群曾经说过用他的血做药引能为她续命,凌姑也研究过那些药材,她说那药无毒,只是张蝉身上的毒难解。
他行来做事不喜拖泥带水,偏偏是这件事让他翕然生出几分无力。
闻昭并不在乎张蝉的病要自己流几次血,只要她能活,哪怕全流光了也无所谓。
但是今年平州的冬季太长太冷,她身上的病症频频复发,甚至夜晚难以安寝,他的血不知在她身上能有效几回。
闻昭抬眸看向她的眼睛,短短的几句话在口中周旋着迟迟未有吐露,忽然手里被对方塞来一枚香囊。
见她放下勺子,笑盈盈地说:“这是我前阵子新做的,算我这一年来受你照顾的小小心意。”
她受他照顾这么久了,总想送些东西给他表示自己的心意,只是不清楚闻昭到底喜欢什么。
送钱他不乐意,送珠玉翡翠他连眼都懒得抬。
张蝉发现认识这个人这么久,自己还是不了解他的喜好。
闻昭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手里的香囊,他凑近鼻子,先闻到的是茉莉散发出的静谧清香,随后还有几味药材的气味。
“我在里面放了茉莉、白芷、琥珀,还有一味檀香,你日日身上都有檀香的味道,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他狐疑地看着她,“你送我香囊?”
她托腮点点头,“我现在看不清所以没有绣花样,你若不嫌弃就收下。虽然它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里面塞的都是能理气解郁,助眠除晦的药材,对你身体有好处。”
他望着她露在衣袖外的手指半晌,手上的血点应该是在给香囊打样的时候被针扎的。
踌躇片刻,她问:“你喜欢吗?”
凝视着这枚小小香囊,他侧过头瞧着张蝉,她神色十分坦然,或许她并不知晓民间男女相赠香囊是为何意,不在知不觉间他有些失神。
他嘴角扬起,笃定地说:“我很喜欢。”
确实,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