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条哈吧狗都不如。”,裕王松开脚又狠狠地朝他心口猛踢一记。
皇子们身边的太监巴结着他们,对他也是连带嘲讽:“一个带着异族血脉的杂种,哪配和殿下您称兄道弟,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之后他们抢走了他护在怀里的小花灯,他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去抢,只因为那个花灯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他倒在肮脏的泥里,他原以为那晚自己会被打死在湖边,
大概是老天爷可怜他。
张蝉恰巧出现在那晚。
当时她还是长平侯的掌上明珠,和长平侯夫人一起进宫参加宫宴。
宴会结束后她因迷路找不到身边的宫人,正巧发现了被裕王一伙人打得奄奄一息的他。
她年纪虽小但很聪明,她故意告诉巡视的侍卫御花园走水然后将所有人引来湖边。
后来周遭乱作一团,她带着他躲到了御花园的假山里。
她的手却很巧能将那个被踩坏的花灯修好,还借来颜料重新将花灯上缺失的图案绘上。
那晚的上元夜,
她出现寒冬里就像一缕暖阳,在那个沉寂的季节给予他温暖。
十年后的今天,他没想过自己离开盛京后还会再遇见张蝉,更加没想过再遇见时她已经看不见了。
他的皇兄段明熙希望他离宫选择明哲保身,远离纷争,后来他力排众议将他送往慈云寺避世。
可如今裕王要杀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忘嗔。
忘嗔是东宫遗孤,
那年他孤身一人回到盛京见到段明熙最后一面。
因为段明熙临终托孤,从此他就隐姓埋名,几年来辗转多地才找到尚在襁褓差点被家仆卖掉的忘嗔。
从前他作为段明徽,渴求的无非是身边的人能够平安无恙,所期盼的无非是能够在这世道里安稳度日。
他从来都不想争,可越想置身事外,越有人想将他置之死地。
他欠兄长救命之恩又被仇恨牵扯,注定一辈子的不到自由,一生背负罪孽。
但张蝉不可以,
可惜她已经不记得这些事了,唯有她睡着时,他才敢真正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