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时璎雪晃了晃神,他果然是京城女子竞相追捧的风流人物。
“那就多谢大人了。”时璎雪不着痕迹地拉开二人距离,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十分焦灼,如何才能在不惹怒千龄昭的前提下,把婚退了?
她的演技真的没那么好,面对千龄昭刻意散发的魅力,以及若有似无的亲昵举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招。
站在他二人身后的陈榕和小雯倒是十分诧异,他们小姐与千大人何时变得这般亲密了?不过二人站在一处,确实是天生佳偶,壁人成双。
千龄昭牵起时璎雪的芊细的手,悄悄摩挲她手上的薄痂,眼眸暗淡了几分。转身便向大理寺内走去。
时璎雪耳朵发红,低着头,她略微施力,发现挣脱不出,心中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跟上千龄昭的步伐。
陈榕二人紧随其后。
正在整理着千龄昭案桌的廖宁,见到千龄昭又再次返回大理寺,感到奇怪,大人今日不是说提早离开,要去探望时小姐吗?
当他看到千龄昭身后赫然站着一个娇俏明媚的女子时,廖宁恍然大悟,原来是时小姐来了,怪不得大人看上去满面春风。
“你想借阅哪些卷宗?”千龄昭将她牵到书案前,为她拉开了椅子,示意她坐下。
“京城近几个月盗窃案的卷宗,”时璎雪瞠目结舌道,“大人,我坐着不太好吧?”
“这个位置舒服些,还有桌案可供摆放卷宗,翻页起来没那么累。”千龄昭稍一施力,便将她摁在了椅子上。千龄昭记得上一次她查看时英杰卷宗时,只能将厚重的卷宗放在双膝上借力,时间久了,肯定很不舒服。
虽然这是千龄昭办案的书房,旁人不敢随意进出,但万一遇到进来通传的下属官员,让他们瞧去了可如何是好?
时璎雪耳朵红得滴血,她细微地说道:“多谢大人。”坐立不安,她生平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
候在一旁的廖宁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那个杀伐果决,生人不敢靠近半分的“铁面阎罗”吗?
“廖宁,去将最近一年盗窃案的卷宗调出来。”千龄昭面向廖宁时,语气多了几分威严。
“是。”廖宁拱手说道。
“为何突然想看盗窃案的卷宗了?”千龄昭低头问道,眉眼多了些温柔。
“石平这个人,大人有印象吗?”时璎雪没有仰头看他,而是暗中打量他那干净整洁的书案,视线扫了一遍,最终停放在那镇压纸张的金蟾摆件上。小东西,长得真别致,时璎雪如是想到。
“石平?莫非你问的是田氏钱庄失窃案的盗贼?”千龄昭挑了挑眉,心中微叹,时璎雪接手的案子真是一桩比一桩难办。
时璎雪抬头看到他那绕有趣味的神色,时璎雪眉心微蹙:“此案可是大人亲手督办?”不好,难不成她又要替千龄昭经手抓捕的犯人翻案不成?
上一次仍是调查阶段,她费尽心力才找到证据为时英杰洗冤。而这次盗窃案已经盖棺定论,若真是千龄昭负责审理的话,翻案恐怕难如登天。千龄昭绝不是随意下论断的审理官,若是他给石平定的罪,那多半不会有错。
“不是,我负责命案居多。此案是由大理寺丞孙卫负责。”千龄昭猜到她心中所想,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好。”时璎雪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濡出一层薄汗,不用跟他正面交锋,时璎雪微微松了口气。
廖宁此时搬来一堆厚重的卷宗。
当时璎雪拿到卷宗时,千龄昭坐在之前她坐过的位置上,施施然看起书来。
时隔几日,二人位置互换,这感觉真是奇妙。
一时半会儿捋不清千龄昭与原主的关系,时璎雪摇了摇头,当务之急,先忙正事要紧。
时璎雪拨动着已经结疤的双手,找到近期轰动京城的田氏钱庄失窃案的卷宗,开始在心里一字不漏地默读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