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正吵的不可开交,看见奚昭进来,李全疑惑问:“你怎么来了?”
奚昭告诉他案卷整理完了,随即看到桌上有几张文书。
她随便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个命案的查案记录,两人刚才争论的应该就是这件案子。
刚要收回目光,奚昭忽然看到,案卷里夹着一张验尸记录,出于好奇,她将那张纸抽了出来,看到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字。
死者浑身泛红,疑似中毒。
这几句话引起了奚昭的兴趣,于是她把其余纸张也拿了起来,认真翻看。
看了这么多天案卷,奚昭也基本熟悉了大理寺的查案方式,记录上写着,尸体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一道贯穿胸口的刀伤。
李全似乎想快速结案,结论上只写了外出遭遇贼寇,刀杀身亡,可奚昭看着那“浑身泛红”四个字,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李全此时正焦头烂额着,没去管奚昭,继续对那女仵作说:“行了别说了,我查过这人的饮食,没有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中毒,这件案子就到此为止了,今天必须结案。”
那女仵作一听,竖起眉道:“这案子里还有疑点,你办案怎么能这么草率?”
奚昭听着也觉得不妥,插嘴问:“这案子你真不查了吗?”
李全摊手,“这案子我查了好几天了,一点头绪也没有,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已经不能再拖了。总之,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结案。”
奚昭蹙眉问:“就这么结案,是否太随意了?”
那女仵作说此人可能中了毒,要真是这样,这件案子应该另有隐情。
李全没好气说:“那能怎么办?你既然对这案子感兴趣,那你去查?”
奚昭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
她对这个案子还真有点兴趣,直觉告诉奚昭,这案子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左右她手上没有其他事,要是让她去查,倒也不是不行。
奚昭问那女仵作:“你有几分把握断定此人中了毒。”
那女仵作冷着脸,听见奚昭问话,沉声道:“现在只有六成把握,要是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查得更仔细一点,不过你们要是不信,那就算了。”
李全一看奚昭似乎真有想接这个案子的打算,不可置信道:“你问这些干什么?你不会真想查这个案子吧?行了放弃吧,这案子没人愿意接手,你又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怎么可能查明白。”
奚昭却说:“我不同意就这么结案,既然你不愿意查,那就我去。”
李全抱着手臂,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奚昭,“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行,别说我没劝过你,既然你非要查,那我也不拦着了,给,拿去查吧,我倒要看你能查到什么程度。”
他正愁这个烫手山芋扔不出去呢,没想到奚昭竟然还主动接了。
女仵作似乎也没想到奚昭真的会接手,瞧了奚昭几眼,说:“你认真的?”
奚昭面不改色,点头说:“当然是认真的。”
…
另一边,皇宫里。
大理寺卿钟景严此时正在和秦沭交谈,他受秦沭的旨意,外出查案,今日刚刚回京。
和秦沭仔细讲述了查案的经过后,钟景严思索道:“臣回京的时候还遇到一件事,是在京外的一个村子里,那里的村民出现了一种怪病,那些染了病的人,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红斑。”
秦沭眉头蹙起,“红斑?”
钟景严表情严肃,“正是,臣亲自去看过那些病的人,觉得这红斑的样子和当年那件事很像。”
当年……
秦沭沉默下来,难得面色凝重,问:“那病又出现了?”
钟景严点头,接着说:“臣已经让人把这消息压了下来,目前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是此病事关重大,既然再次出现了,臣以为,应该深入查一查。”
秦沭沉吟片刻,说:“查可以,但要小心一点,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要是查到了什么,你第一时间告诉本宫。”
钟景严了然,“臣明白。”
钟景严是秦沭的心腹之一,交给他的事秦沭一向放心,两人又聊了一会,秦沭忽然说:“本宫刚给你送去一个新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本宫让她去了大理寺任职。”
钟景严虽然近几日不在京城,但也对这位女状元有所耳闻,问道:“可是叫奚昭?”
秦沭:“是,她初入官场,你平日里多照看点她,要是有什么事……”
秦沭顿了一下,想起奚昭的脸,想了想还是说:“要是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本宫。”
钟景严闻言没有多问,答应下来,“臣明白了。”
秦沭又交代了几句后,钟景严告退。
出宫后,钟景严先回了一趟大理寺。
他离开了许多日,公务积压了不少,虽然平时有少卿代为处理,但还是耽误了许多。
先把要紧的公务都处理完,钟景严问手下人奚昭在哪。
正巧,此人正是指引奚昭去府衙的同僚,告诉钟景严奚昭去了府衙后,问:“可要下官去把奚昭叫来?”
钟景严摆摆手,站起身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