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来。
齐王“哎呀”一声,抬手抹了把脸:“你怎么这么凶啊,琦华!”
小梁娘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活该!”
哼完才有点纳闷儿地问他:“怎么是你带着两位小殿下?”
齐王一边用帕子擦脸,一边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表兄妹俩在这儿说话,卢梦卿在旁懒洋洋地站着,也不参与。
大公主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巡视着,瞧到某一处时,忽然间亮了一下:“猫猫!”
阮仁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先前被齐王逆着毛摸的那只小狸花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窗台上,蹲坐在上边,稍显焦虑地在给自己舔毛……
小梁娘子见状,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小梳子,蹲下身去,三两下轻柔地帮它把被揉乱的毛梳齐了。
大概是听见大公主的叫声,它扭头看向两个孩子。
阮仁燧又惊又奇!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狸花猫,还是小梁娘子养的!
这这这!
这是他上辈子的同事啊!
他们一起共过事的!
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
正常情况下,猫能活多久来着?
话说这只猫的寿命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大公主明显对小猫猫很感兴趣,只是很遗憾,小猫猫对她好像不怎么感兴趣,朝小梁娘子叫了一声,便跳到屋内去了。
大公主跑过去,踮着脚向里张望:“猫猫呢?”
在她没注意的地方,小梁娘子和侍从们齐齐松了口气。
小梁娘子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宽慰她说:“项链有点怕生呢,来的人太多,它害怕,就跑掉啦!”
大公主有些悻悻:“好吧……”
阮仁燧满心惊奇地听她们俩说话,忍不住叫了声:“项链?!”
小梁娘子是这么称呼那只小狸花猫的。
大公主扭过头去,很懂地告诉弟弟:“因为猫猫脖子上有一圈白毛毛,所以就叫项链哦!”
阮仁燧应了一声,同时心想:真是我上辈子的同事啊!
活了起码三十年,还很矫健的狸花猫——难不成是成精了?
上辈子的经验使他认识到,那可不是只会怕人多的猫猫,之所以会走,多半还是小梁娘子让这么做的,再去想自己和大公主的不请自到……
八成是故意要避开年幼的皇嗣,以免生出什么争端或者不美来。
先前贤妃娘娘还没有张口,齐王叔就主动要带他玩了。
阮仁燧看了一眼小梁娘子,再看看齐王,忽然间有一点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别人这么小的时候,就能这么灵光啊……
……
披香殿。
德妃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小糖人,隔三差五地去瞟旁边座钟上的时间。
到最后,她自己也有点烦了,索性叫了人来:“去看看,现在他在哪儿呢?”
宫人去探听了,又来回话:“咱们小殿下还在千秋宫里呢,大公主也在那儿。”
德妃心烦意乱:他还真是呆得住!
又忍不住想: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挂念我!
竟有点羡慕贤妃了:还是女儿贴心,香香软软的!
如是等阮仁燧回来了,就见他阿娘板着脸坐在正殿那儿,面前还竖着两个小糖人。
看他回来,也不正眼瞧,用余光瞟了一下,而后以一种“嗟,来食”的语气敲了敲桌子,毫无起伏地叫他:“过来吃吧。”
阮仁燧才不吃!
这种好像是在喂鸡的语气,我没有尊严的吗!
他转身往自己住的寝殿那边去了。
钱氏战战兢兢地看了德妃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德妃勉强调节好的心态又一次崩了。
她叫儿子:“阮仁燧!”
阮仁燧回头看她。
德妃指着那两个糖人,问他:“你吃不吃?!”
阮仁燧说:“不吃。”
德妃怒道:“你不吃拉倒,我吃!”
自己沉着脸塞了个糖人进嘴,嘎嘣一声给咬碎了。
阮仁燧梗着脖子走了。
晚上圣上过来,看德妃阴着脸跟儿子面对面坐着,娘俩谁也不理谁,先自笑了半刻钟。
德妃被他笑得恼了:“有什么好笑的?”
又觉得委屈,不由得红了眼眶:“好像我是后娘似的,辛辛苦苦生养他下来,一点好都没讨到!”
圣上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闻言忍俊不禁道:“你做不到,应承他做什么?”
阮仁燧深以为然:“就是!”
德妃暗地里磨了磨牙,又想抽他了。
“我没想到没能糊弄住他啊!”
对着圣上,她倒是说了句实话:“这小子,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倒是聪明起来了!”
阮仁燧:“……”
阮仁燧怒目圆睁!
圣上笑得停不住,好一会儿过去,才掉头去说阮仁燧:“你呀,也有不对的地方,大庭广众之下那么说你阿娘,让她多下不来台。”
德妃深以为然:“就是!”
阮仁燧急了,恼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