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不愿地上车。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怎么找借口下车。
可惜，顾寒琛压根没给她机会。
“地址。”
不得已，她只能故技重施：“去单位。”
男人瞥了她一眼，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顾方榆佯装看不见。
到了公司门口，这次她学乖了，没有直接拦车走人，而是上楼。
她在公司坐了半个小时后，才又重新出发。
顾方榆和江绮约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她到的时候，江绮已经到了有一会。
看到她，连忙招呼：“这里。”
顾方榆过去，还没坐下，就听到她说：“怎么才来，是遇上什么事了？”
“嗯。”她放下包包，解释道，“顾寒琛送的我，怕被发现。”
江绮心疼地看着她，将事先点好的热牛奶递到她面前：“给你点的，温的。”
顾方榆看着热牛奶，一愣，有些不适应。
以往出来，哪次不是点的咖啡。
“你现在，只能喝这个。”江绮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容置疑，“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顾方榆垂眸，握着牛奶杯的手微微收紧。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江绮不禁气恼，“你怀孕，那个男人知道吗？”
“这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顾家如狼似虎，顾寒琛更是那豺狼，为了护着顾瑶，连是非都不分，那样的家你一个人都生活的困难，现在还要搭上一个，你觉得顾家容得下吗？”
这些问题，顾方榆不是没想过。
“江绮，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她抬眸，满脸坚定。
江绮剩下的话，便卡在喉咙口。
“你……想好了？”
顾方榆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想好了。”
她没法告诉江绮，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因为如果出生，那也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世人怎么能够容忍哥哥和妹妹生下的下一代。
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她原本没打算拖累江绮，可是眼下，除了江绮，她想不到还有谁愿意帮自己。
“既然想好了，剩下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安排。”江绮伸过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顾方榆不争气的觉着鼻子有些发酸。
这些年来，不论顾寒琛怎么折腾自己，她哪怕痛苦，难过，委屈，可也不敢表露半分。
唯独在江绮面前，强装的坚强有些绷不住。
“可是，顾寒琛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这也是顾方榆担忧的地方。
江绮却不甚在意：“怕什么，我江绮又不怕他，再说了，我不行，还有老江在，顾寒琛这狗东西再混蛋，总不至于目无尊长吧。”
“再说了，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又不是他的孩……子。”江绮尾音不由拉长。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逐渐放大。
顾方榆知道，她是猜到了。
江绮在她的表情中读懂了什么：“所以，你肚子里怀的……是顾寒琛的？”
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疯了吗？”
“他还是不是人？”
“他顾寒琛怎么敢的！”
江绮怒不可遏，起身就要冲出去找顾寒琛算账。
顾方榆连忙拉住她：“不要去。”
江绮下意识想要甩开，可想到她肚子里有宝宝，刚用出去的力道瞬间收了。
她红着眼眶盯着顾方榆看，眼里满是心疼：“他到底怎么敢的？”
江绮怎么也没想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自己的姐妹在遭受着怎样非人的待遇。
“他没有苛待我。”顾方榆猜到了她的心思，连忙解释。
“你不用替他说话。”江绮一开口，声音都带着哽咽，“都让你怀上孩子了，还不算苛待？”
顾方榆神色暗淡，抿着唇没吭声。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绮。
当初，在得知自己不说顾家的女儿后，顾寒琛突然闯入她的房间，占有了她。
一夜之间，爸爸妈妈不是爸爸妈妈，哥哥也不是哥哥，未婚夫也成了妹妹的未婚夫。
她有难过过，委屈过，崩溃过。
但都挺了过来。
“顾寒琛有察觉吗？”江绮想到两次检查都被撞见，不免有些担心。
顾方榆想了想，还是摇头：“应该是没有，被我蒙骗过去了。”
“这个孩子，我们不能留。”江绮武断地决定，“我马上让老江打掩护，再怎么样，我们也不能生下来。”
顾方榆也明白其中的厉害。
江绮心疼地握紧她的手：“鱼鱼，不能心软，不然，你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世人容不下一个有这样出生的孩子。”
“我知道，可拉上你跟江伯父，我实在不忍。”顾方榆一脸担忧，“你知道的，顾寒琛要是疯起来，六亲不认。”
“说什么胡话呢，你跟我还分这么清？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顾寒琛？他什么德行我不比你了解的少。”江绮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