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迎宾员小红,像是已经下班啦,她换去了工装,那小腰条、小身段更显得楚楚动人了。看她盘子里的饭菜盛得不多,女孩子嘛,自然要注意不能营养过剩喽。
刘庆东像她友好地点头示意,人家小姑娘也微笑着回应。
“这是下班啦?”运转员都是自来熟,爱和人搭讪唠闲嗑。
“下班啦,我们是三个人,一人一天一宿。叔,你去民宿住啊?我劝你别去,那里不消停,从开业到关停陆陆续续闹腾了十几次啦,我都赶上过好几回呢。”
听闻此言,刘庆东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感兴趣地问:“是闹鬼吧?我可不信,一定是人假扮的。”
“英雄所见略同啊,鬼是别人说的,我只跟明白人讲,那不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是坏人来捣乱。”姑娘饶有意味地看着刘庆东,对自己的发现甚是得意,“在这里少说话为妙,里面错综复杂的纠葛太乱,我个小服务员不想掺和。叔,我劝你最好别去住,坏人得到信,指定出来吓唬你。那妆化得挺瘆人的,我和老板娘看见他多少回了,是个年轻人,翻墙一点儿不费劲儿,跑的可快啦,脚步噔噔的。要是我这体格跟他撕巴,指定不是个儿,秦姐那身板还凑乎,可惜这些次她都出去啦。”
“秦姐!哪个秦姐?”一旁的曹斌像在听故事,他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刘庆东知道她在说谁,“她是这里的厨师,那身板能毁你两个,老壮实啦。可真不巧,十几次她都不在呀?”刘庆东又问姑娘。
“是呀,即便有一次在,那坏蛋也跑不掉。别看秦姐胖,可能跑了,现在每天还长跑锻炼呢。”小红笑嘻嘻地说,“她和老毕要好,每次不是去煤场给老毕拔罐子,就是去他那儿取药酒。秦姐有腰肌劳损的毛病,老毕给她配中药。”
“每次都是去煤场吗?”这回是教师首先发问的。
姑娘肯定地点着头,“是呀,秦姐回回都是这么说的。”同曹斌一样,她的眼神闪烁不定起来,也似在困惑着什么。
“你听到那坏人嚎叫过吗?有人说那是个女鬼,长着一身蓝毛的女鬼。”刘庆东向她求证道。
“是有客人这么说的,可见到我们他立马就跑,从来没叫过。我们从篱笆墙头望见他,有时是蓝毛,有时好像是绿色的,一张吐着舌头的大白脸,可吓人啦。院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他应该是翻墙进去的,那家伙翻墙可麻溜了,我们一般人可没他那本事。”
刘庆东不似在询问,而是在自我肯定,“在头套院子,就是翟宏刚住的那院,闹过吧?在那里他总是从东墙逃走的吧?”
“是呀,在那院都是从东边逃走的,其他院三面都有。他那大长腿跳起来一跨,就从篱笆上迈出去了。”服务员惊奇地咦了一声,“你咋知道的?你是警察吗?是来调查的吧。”
“我哪儿是警察啊,就我这眼镜度数,体检也通不过呀。”刘庆东自嘲地一笑,“我是根据掌握的线索,得出他对地形很清楚,知道西边有条小溪,不往南边过桥,只能趟水过去。我有种预感,坏人就是这个村的,最起码常在此地住,比如某个村民、老毕、两个厨师、张会计、老板娘,或者是他。”他用目光示意着来者。
小红只当他在说笑,“张强啊,我们是高中同学,我还不了解他,那小破胆吧,还没我的大呢。他可笨了,在学校跳高,一米都过不去,两条腿拉不开栓。张强刚来没几个月,和谁又没有矛盾。装神弄鬼他图啥?好玩儿!秦姐不会,她虽说离婚后常住在度假村里,可每次都去煤场了呀。老毕、孔姐、张会计也不会,打死他们翻不过篱笆墙,而且他们晚上都不在度假村,孔姐、张会计家都在市里住。老板娘更不会,谁祸害自己的买卖呢?”
“唠我啥呢?张强,张强的。”是度假村的杂工,看小伙子是啥活都得干,他腰间扎了个大胶皮围裙,推着辆垃圾车,用抹布擦拭着桌上的残渣和油渍。
“我在说你能干呢,他们夸你小伙子咋长得这么俊呢?“小红和他开着玩笑。
小伙子也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憨厚地笑着,看向姑娘盘子里的青菜,“这菜炒得一点儿没滋味,哪天我下厨给你炒个黄瓜钱吃吃。”
“啥黄瓜钱?是黄瓜的花吗?”不光小红不知其所云,就是刘庆东和曹斌也没听说过。
“往们朝阳的特色,就是把黄瓜切成圆片,不是菱形的,先紧下水,再炒,可有嚼头了。”张强指着盘子里的黄瓜炒鸡蛋。
姑娘几口便吃完了,向小伙子说了句“我在大厅等你啊”,得到一声“中”的回应便离开了。
“小伙子有约会呀?她是你对象?”刘庆东戏谑地问。
“叔啊,你说啥呢?人家有对象。她说等我,是要坐我的车回市里,我负责拉她和小文、小楠,还有张会计上下班。”
还有瘦厨娘呢?刘庆东问他是不是少说了一位呀。
“孔姐不坐三轮车,她信教,有时候不直接回家,与教友一起有活动。她家住兀术花园,自己骑电动车方便。”张强的后半句是压低声音说的,生怕声大了给自己找麻烦。
正在这时,有人说话了,“张儿啊,把桌子擦干净点儿,我坐这位置吃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