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廷开就在调查这件事。有时他躺在床上,静静描摹安韵的五官,总会再次因他们那尚未被证实的兰因絮果、安韵可能遭遇的可怕的童年,漫开一阵深深的心悸。
每当这时他就会伸出手,非常紧地拥抱安韵,而安韵不明所以、非常自然地回报。身为单向依赖症患者的伴侣十分辛苦,但她似乎乐在其中,没什么主体性。
她太孤独了。
她的迟钝被他视为人为封闭的结果,她性情的独特被他看作是身为“试验品”的余痕,她的坏都是好,她的好就是更好——
在一种命运的精心交织下,项廷开对安韵的爱意最势不可遏时,那神秘实验室里所发生的事情,终于浮出水面。
什么心疼和爱,都成了恶心。
恶心。
恶心——
时间摇摇晃晃,画面不断闪烁,项廷开仿若又回到了那个车厢,那时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而此刻他的双脚晃动着,在知道了一切的情况下,也只能勉强站稳。
他瞳孔紧缩着,紧紧盯着眼前的项罗。
审讯官翻开档案,一字一句读出:“你在2260年到2268年间,擅自进行了有违人伦的人体实验,并主导了多次绑架儿童案,在此期间你为了得到更好的实验资源,还向七联贩卖了国家机密。”
“在事情败露后,你没有选择认错伏法,而是摧毁自己所有的实验成果。”审讯官缓缓道,“在四年前一次审讯中,你承认了一件事情——也并非全部摧毁。所有试验对象中,有一个逃出来了。”
“而这是个复制人,”审讯官抚摸着那张十分模糊的照片,“我们怀疑这是禁区者0号的复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