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挂掉电话后,某人没有换其他号码骚扰我,坏消息,他真的过来了,更坏的消息,我回家了才发现他已经在我家的沙发上坐着了。
顾策,又称顾总,顾家板上钉钉的掌权人,商业奇才,beta中的传奇人物,天天臭着一张脸,嘴一张好像全天下都归他管,人家帅点强势点叫霸道总裁,他不一样,小心眼,眦睚必报,认识他的人知道他不到三十岁年轻有为,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老妖怪夺舍重生,两个字,心黑,装货中的装货,咳咳,不好意思,后面的介绍带了点个人感情。
名义上,我要叫他一声哥。
失策了,我要是知道顾策会过来,我绝对有多远跑多远,打不过我还躲不起吗,嘴硬是一回事,抗打是另一回事,顾策这怕死的,上个厕所门口都站着两保镖,平时出个门八个保镖是标配,我刚到楼下,那几个保镖就盯着我说:“余少,顾总在等您。”
余行轩啊余行轩,你为什么要嘴欠让顾策滚过来呢,现在好了吧,他真过来了,你又不高兴,我暗暗叹气。
从我进顾家第一天起,顾策就看我不顺眼,对,是看我不顺眼,他对我爸倒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我,横看竖看没给过好脸色。
我就想不通了,是我爸吃软饭,我就是个蹭饭的,怎么他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是他杀父仇人一样。
顾策那年满打满算十六岁,我一个刚十一岁出头的,身高都没到他胳肢窝的小孩,他到底在不爽什么?难不成他在嫉妒我夺取了他的关注,他的亲情?顾策他没瞎吧,他亲爸压根没正眼看过我,他到底在恨哪门子劲啊。
我磨磨蹭蹭上楼,看了眼我的门,撬开的,这法外狂徒一点素质没有。
一进门就看到顾策大爷一样翘着腿坐在我新买的沙发上,身上穿着银灰色西装,领带被他扯开丢在旁边,衬衣的扣子随意解开几颗,位置能看到他的锁骨,不伦不类的,那银框眼镜就跟焊死在他脸上,他一手撑着脸,一手刷着手机,漫不经心,整个人往那一坐,跟皇帝回宫似的。
顾策的眼睛狭长微挑,眼眸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戾气,戴上眼镜没能压住他的歪风邪气,反而让他散发斯文败类的危险气息,用老一辈的话形容就是“不是个安分的崽”。
顾策是皇帝,那我应该是什么角色呢,是被攻破城池的倒霉城主,人家兵马大咧咧进来,我还得低着头来一句吾皇万岁。
偶尔过过嘴瘾就算了,顾策真到我面前来,我倒也说不出什么,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现在这房子,大部分靠我爸救济,我爸靠顾家,顾策又是顾家命脉,四舍五入我这房子靠顾策。
我酝酿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显得友善一点,在这里我需要声明一下,我接到顾策电话,态度那么差是有原因的,在去年,他单方面骂了我一顿,虽然我觉得被顾策骂没那么严重,但架不住顾策太莫名其妙,泥捏的人都会有点脾气,所以从那次之后我就单方面的拉黑了他。
而且是他先说滚的,我只是回了一句,我都被甩了,语气差点怎么了。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心虚,心虚的人就是这样,喜欢给自己找借口,至于我心虚个什么劲,理由就多了,比如偷偷结婚,偷偷离婚,比如今年过年装死不回家,比如钱没少拿,信息不回。
今天我出门纯属意外,这段时间我都是赖在家里躺着啥也不干,思考人生,今天戏剧社有个学弟突然发消息给我,说是整理杂物的时候,发现有东西我没拿走。
问他是什么东西他就说是一个盒子,有锁有密码,看上去还挺重要的,还说今天之内要清理,让我去学校拿或者他拿过来给我。
要不是我认识那个学弟,知道他人老实,话不多,我都要以为他是在耍我了,一个社团能落下什么重要东西还没拿的?
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跑一趟,听学弟说,因为盒子上面贴有我的名字他才特意过来问我的,人家还顾虑着我没时间,小心翼翼问我要不要找个时间,他送到我家来。
我不确定盒子里是不是我的东西,也不好让学弟直接丢了,秉持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我随随便便穿个休闲裤白T恤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台摄像机,以及一盒存储卡。
我怀疑顾策就是看到我拿着摄像机悠闲的模样,所以他才格外的不爽,上下扫视我,开口就是阴阳怪气:“春游回来了?”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问:“找我什么事?”
顾策放下手机,下巴一扬,眼睛一撇,把无理取闹四个字表现得生动形象:“没事就不能找你?”
行吧,没法聊了,我对顾策的观感很复杂,能在商业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情商绝对低不到那里去,但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总在故意刺我,针对我,而且他对我的生活总有莫名其妙的控制欲。
像那次莫名其妙挨骂一样,我只是和大学社团聚餐,半夜回来的时候,发现顾策就阴恻恻坐在我房间里,跟索命的厉鬼似的臭着一张脸,我都没对他随意撬门的行为进行谴责,他倒是质问起我来了,问我出去为什么不告诉他,说我什么不在乎顾家的脸面,骂我恶心,狼心狗肺的玩意,还说我,假清高吃里扒外,越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