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
李慎认真地听着,脑海中莫名就想到今日在假山后那张赛若芙蓉的脸,他长出了一口气,道,“忠伯有心了。”
忠伯笑着等下文,只见李慎已经提步往主院去了,只能长叹一口气,王爷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呢?
王爷这样的人,想要好好活着真的很难。
那年能从冷宫活着走出来,已经是万幸,他不敢奢望太多。
裴显进来时,见自家王爷坐在案后,又在擦拭那把华而不实的匕首,知他今日心里定是不痛快,裴显没敢惊动。只站在门边,与立在李慎身后的墨渊两个人打哑谜。
听见动静,李慎先开口,“有话就说,说完滚。”
裴显嘿嘿一笑,忙道,“前几日您让调查戚明薇落水的事,有眉目了。”
闻言,李慎停了擦拭的动作,直身看他,眼眸意外的深邃,“哦。”
裴显知道王爷在意这事,八成惦记了好几日。
但时隔太过久远也不是那么好查的,当年知道内情的国公府下人死得死发卖的发卖。探子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寻到一个当年给镇国公喂马的老仆。那老仆今年已八十开外,耳聋目盲,说话都不利索,探子很是费了番功夫。
裴显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将探子查到的消息回禀,“戚府的老仆说,戚明薇她生母留下的玉佩掉落湖中,戚明薇为了捞玉佩失足落水。当时她随身伺候的李嬷嬷正好去了庄子上,其余的丫鬟婆子也巧了全不在身边。后来这些伺候的全被国公府发卖,已经寻不到踪迹。戚娘子命大,被回京的亲哥救上来。这次之后她失去了六岁前的记忆,也是同一年,戚明薇随镇国公去了陇右。”
裴显得知消息的时候,由衷地感叹戚明薇命大。
若不是正赶上戚明远归家,小命就交代了。
也难怪镇国公会将其带到北地,留在京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慎摩挲着拇指上翡翠扳指,唇角嘲讽地一勾,“看来,戚姑娘今日对顾大人所言非虚,那玉佩确是她母亲遗物。”
裴显:“……”王爷思路真是清奇,他说了那么多,王爷最后的重点落在顾大人身上。
李慎不知道属下是怎么想的,他此刻有自己的想法。
母亲遗物这么重要的私事,戚明薇竟说与顾言,再加上她今日设计与搭讪顾言,想来是选中了他。
李慎嘭地一声将匕首丢到抽屉里,直接上锁,拔了钥匙隔空抛给裴显,“你收着。”
啥?
裴显一脸懵,他收着算怎么回事?
“愣着干什么?裴二哥,王爷叫你收着!”墨渊立在身侧,强忍住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王爷封心锁爱,遭殃的就是裴二哥。
裴显慌乱间接住,总觉得这不是钥匙,这是烫手的山芋。
这东西他得保管好,说不定哪天王爷想起来,还得找他要。
裴显突然又想到之前接到的消息,“王爷,有人在慈恩寺盯着咱们的人好几日了。”
接着李慎也不吩咐墨渊研磨,径自拿起未喝完的茶水泼在砚台上,墨渊惊得瞪圆了眼,不敢怠慢,忙跪在案前,低声道,“王爷,小的来吧。”
等墨渊研好磨,李慎提笔一气呵成,写好信,晾干,折好交给裴显,“放出消息,就说本王过几日去慈恩寺。既然有人要查,那就给他们机会,看看是哪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