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说阮竹姐不能当武林霸主。
只是,气质温温柔柔,平日喜欢看书作画的阮竹姐,和那种小说话本里面的武林霸主的形象也差太多了吧!
顾婉妤想,那些成山的责任和看不见的虚名,对于阮竹姐来说或许反而会成为她所避之不及的。
到时,若阮竹姐需要自己帮助,不管是接受还是放弃,自己都会不留余力地帮她。
顾婉妤还在想着,突然就被人拍了肩膀。
转头一看,原来这么没礼貌的人是流火君。
流火君他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可真是装不出来的、实实在在的高兴。
“怎么了?”顾婉妤冲他翻了个白眼,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流火君自动忽视了顾婉妤的问题,只说自己想说的:“我给阮竹送去的信鸽飞回来了,她回信道,已经在返程路上,过三日便能来接我们去庄里住。”
果然,流火君像阮竹姐养的忠心耿耿的小狗……
顾婉妤点点头:“好啊,终于可以去镜麓庄见识一下了。”
提到“镜麓庄”,流火君高兴的脸庞却顿时变了个样,他嫌弃地说:“有什么好的,那里面的人都可变态了。”
“变态?你可别乱说话四处树敌了。”顾婉妤赶忙看看四周,幸好没有旁人听到,“阮竹姐不也从小在镜麓庄长大吗?”
“你不懂,去了你就知道了,阮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一个。”流火君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顾婉妤对流火君这张脸已经看厌了,她喝完自己杯中茶便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出去逛逛”,自顾自地走了。
镜麓镇依山而建,风景秀美,好吃的也多,传闻泉水鸡、老鸭煲等山珍美味更是一绝,顾婉妤在街上转了转,便打算去觅食。
小镇不大,走了没几步路,她恰好遇到在路边眼巴巴盯着小摊上的小笼包流口水的隐一。
这孩子……不是给他钱了吗?怎么还一副吃不起饭的可怜样子。
顾婉妤走上去拍拍隐一:“别在这站着了,走,带你去吃肉。”
隐一听见有肉吃,便乖乖跟着顾婉妤走了。
两人走了几步,顾婉妤又突然在街上看见了举止怪异的疯子前辈。
?
疯子前辈在做什么,难道他也吃不起饭吗?
顾婉妤悄悄来到蹲在一些废弃的木桶后面偷偷摸摸暗中观察的疯子前辈的旁边,小声问:“疯子前辈,你在干嘛……”
“别出声!”疯子前辈一把将顾婉妤拉下来一起躲着。
隐一看他们行迹诡异,便走过来,同样被拽了下去。
“你到底在看什么?”顾婉妤无语地用木桶挡住自己的身形,透过木桶上的缝隙,向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的街道上,正有几个身穿黑衣兜帽遮脸的人徐徐走来,不知道又是哪一派的江湖高手。
“怎么了?”顾婉妤以气声问道,“仇家?”
“差不多吧。”疯子前辈咬牙,“没想到他们这次也来了。”
隐一默默说:“我们躲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事实上,街上已经有人投来怪异的目光了……
“撤!”疯子前辈一声令下,就要往旁边的巷道内跑去。
可不等他跑上两步,突然跑不动了。
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衣服。
疯子前辈一回头,竟倏然对上了一张以黑布蒙起的面容,只是那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他化成灰都认得。
顾婉妤和隐一还蹲在原地,呆呆地看着。
“喂。”疯子沉下脸来瞪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我可不是来找茬的。”
“哦?”来人盯着他,“那你是来参加大比的?”
“怎么可能!”疯子怒极反笑,一下子拍掉对方拦路的手,“只有你们这些忘了本,想要沽名钓誉的家伙,才会来参加这种可笑的活动。”
顾婉妤在一旁听得汗颜,这是一口气骂了多少人啊……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迂腐的老一套。”黑面人不屑地轻笑,“看你这可怜的样子,怕是想参加也有心无力了吧。”
疯子面容紧绷,气得才剪短不久的头发又要炸起来了。
偏偏那人还要接着火上添油:“这么硬气,可千万别打着组织的名号出来混啊,简直是给我们抹黑。”
“你!”疯子气急了,扬起拳就要揍向此人。
黑面人不徐不疾,运起内力,身体半分未躲便直接震开了疯子的手。
他那双阴鸷的眼睛里透露出“果然如此”的轻视神色,便傲慢地扬起头,转身走了。
疯子前辈还在原地,差点气得倒仰过去,顾婉妤和隐一在一旁小声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
“一个师叔。”
“师叔?!你是说你们原来都是一伙的?”
“原来你不知道吗?……两年前师父才带我们离开组织的,从此就一分为二,水火不容了。”
“怎么闹成这样,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喂,别在那叽叽喳喳了。”疯子的眼刀刺过来,“还蹲着干嘛,赶紧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