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蕴知眼睛瞬间红了,满腔地委屈涌上心头,她连忙小跑到程今越的面前,拉住程今越便往自己的位置走,让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程今越本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如何圆场想得明明白白,可哪里料得到程蕴知这一出。
她纵是见过极多的场面,可以应对许多突发状况,但也实在想不到程蕴知要做什么。
程望看着眼前的一幕,猛地笑出声,“这里可是家宴,程蕴知,你又在发什么疯?”
程蕴知本来想算了,正在跟程今越说小话,如今程望这句话一出,更是让她一把火从心里烧起来。
程蕴知满腔怒意地走到程望面前,没有一丝犹豫,一把就将他的桌子掀翻,桌上的蔬果酒杯散落一地,洒落在程望的身上。
她的病又犯了,浑身不受控制,怒气直冲云霄。
她声音尖锐,大吼着。
“那你也别吃了,大家都别吃了!”
程望连忙站起身来,将身上的东西扫开,指着程蕴知,快要跳起来。
“你他妈真的疯了!”
“你还说我病没好,我看你才是真的病没好!”
程望抓住程蕴知,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
“够了!”程旭坐在首位,沉沉地喊了一声。
两人顿时停下,气愤地看着彼此。
李从霜坐在一旁坐立不安,却又顾着脸面,没有离开座位。
程旭真是头疼。
两个亲生孩子,一个都靠不住!
程望本来天资就一般,悟性更是一般,他本来就不放心,一直将资源放在程蕴知身上。
程蕴知天生就天赋异禀,程旭最是看好她,把她当做继承人培养,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程蕴知却突然病了。
身上病了也就算了,久而久之,如今心上也有了病,如今离了程今越就跟不能活了一样。
一个都不成气候!
“给三小姐赐座!以后定不许出这样的纰漏了。”
他抬头看向程今越,却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一丝窘迫和不安,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气质沉稳出群。
“谢爹爹!”
“还望爹爹不要过多苛责下人了,我第一次来家宴,他们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她微微作揖,脸上带着浅笑。
程旭反观四目相对的程蕴知和程望,他一时心中窝火。
偏偏这个没有血缘的程今越倒更像他的孩子。
程今越上前拉住程蕴知,她才愤愤地瞪了一眼程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出戏倒是格外精彩,让在座的亲戚都不禁眼前一黑,只好假装没有发生过一样,说着其他的话,打着圆场。
随后宴席开始,笙歌又起,才勉强掩盖刚才的一幕。
程蕴知脸上还挂着泪,嘴一直撅着,泪都要把妆弄花了,根本吃不下东西。
程今越的位置就在程蕴知旁边,她轻轻往程蕴知身上靠了靠,用指腹轻轻地擦了擦程蕴知眼角的泪。
“姐姐,没事的,别哭了。”
“你难过,我也难过。”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彼此二人才能听见。
程蕴知心中本就气愤,听见程今越柔柔的话,气一下子就消了许多,可她的委屈反而更浓了,泪更是止不住,她抱着程今越,泪越哭越多,像泉水一样涌出。
她也不想让别人听见,所以收了哭泣的声音,在喧闹的宴会之中,刚好也只有程今越能够听见。
其余人虽然也注意到了,但也都假装没有看到,自顾自地吃着饭聊着天。
程蕴知埋在程今越的脖颈之中,紧紧地抱住她,听着程今越一声又一声的安慰。
程今越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感受到那熟悉的阴湿的目光,不知道又藏在什么地方,死死地盯着她。
“姐姐,别哭了,妆都花了。”
“你不是盼望了这次家宴很久了吗?现在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呀。”
“而且姐姐不是说要把小越介绍给他们吗?小越也想要和姐姐一起认识他们呀。”
程今越拍着程蕴知的背,轻轻地安抚她。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才被人忘了安排座位的是程蕴知。
程今越靠着程蕴知的耳边小声地说着,脸上带着盈盈的笑。
她用脸靠着程蕴知的脸,轻轻蹭了蹭,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过去。
而她身后阴湿的目光越来越浓,简直就要贴到她的身上,好像一把刀,下一秒就要贴到她的脖颈。
程今越脸上的笑却更加浓郁,好像方才的委屈并没有出现,好像这道目光根本就不存在。
程今越一边安慰着程今越,一边感受着这道饱含占有欲的目光,想要她把融入血液里的目光。
“对,小越说得对,我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能哭了!”
“嗯,姐姐不要哭了!”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她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从前的时候,在角落盯着她的人,无一例外不是要杀了她,而这一次却不一样。
“小越,你说得对,其实他们真的很偏心,他们真的都很坏,他们居然这样对你。”
“如果我的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