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越的泪在对方安慰的话中落个不停,楚楚可怜,让程蕴知一阵心疼。
程今越总是喜欢落泪,眼中总是湿润而泛红,或许她并没有多想哭,但哭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哭是她的武器,刀刀见血,也是她赎罪的工具,洗清她心中的愧疚,冲净她的罪孽。
这句话一到手,程今越便借着理由走了,尽管此时程蕴知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是要带程今越是挑选一月后家宴要穿的衣裳和首饰。
她再三嘱咐,让程今越过几日再来寻她,定要为她好好选漂亮的衣裳。
程今越之所以着急着离开,是因为她感受到那熟悉的魔气涌现了。
其他人或许感受不到,但她能。
离远了天极宫,身后的人都散去,她从袖中摸出一滴鲜红的血凝做的血珠子,她用微红的指尖揉捻着,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这是她拥抱怀钰时,从他血淋淋的身上取下的,长明族对鲜血与气息最为敏感,拿到了一个人的血,便能知道他的动向。
这倒是有些出她所料,她还以为怀钰会多隐忍两日,结果这才半日时间,就耐不住性子来寻她了。
不过这倒也是,毕竟,野狗终究是野狗。
她朝着司医宫走去,这是大衍剑宗为弟子疗伤的地方,也是安置外来凡人的地方。
可程今越才刚一迈步,便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
像黏腻的蛛网,缠绕在她的身上,怎么都甩不掉。
这道目光仿佛带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窥探,就像冰冷的蛇信子,轻轻舔舐着她的肌肤,让她脊梁发凉,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是谁?
是谁在盯着她?
她转头扫视四周,来来往往的弟子经过,除了常规的朝她问好外,并没有其他一丝的可疑之处。
但这就是最可疑的地方。
她快步朝司医宫走去,但背后的目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烈,好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紧,将她笼罩其中。
她面上依旧镇定地问着司医宫的人,要见见今天来宫的新人。
可一排新人站在她面前时,她一个个扫视过去,却没有发现那一张熟悉的脸。
怀钰不在这儿,那会在什么地方?
她明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