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元娘洗漱,还擦了擦仍旧冰凉的手。
因为没有铜镜,元娘自己定是梳不好头的,可昨日一番折腾,她的头发早就乱了,王婆婆干脆全都打散,用篦子慢慢给元娘通了五百下头发,让原本散乱的头发彻底柔顺,如锦缎般柔滑,才开始真正梳头绑发。
又因元娘年纪还小,故而王婆婆只是用了两根丝带,很简单的把头发分别绑在左右两边耳侧,头发都被束起,只有绿丝绦般的丝带垂在肩上,娇俏外又添了两分婉约。
梳洗过后,元娘看着才算好了。
但到底吃了苦,王婆婆非要叫元娘上床继续躺着,哪怕元娘说自己没有不舒服了也不行。
说的多了,王婆婆眼一瞪,“人的精气都是有数的,不好好歇个几日,歪床上养一养元气,乱跑什么?”
陈元娘只好照听。
只是因王婆婆一直在,她不好靠近窗户,也就没机会去问清楚,他到底叫什么呢?
隐约好像听见是卫?还是温?魏?
她一手撑着下巴,开始惦记起来。
直到岑娘子和陈括苍带着一罐粥回来,还有两小碟腌菜,腹内空空的元娘进食起来,才算忘了那茬。
看见元娘吃得香,岑娘子笑得眼角细纹狭长,“慢些吃。”
王婆婆闲话道:“这粥熬得漂亮,是文火一直煨的吧,米熬成花了,上头浮的米油最是养人,她吐了一宿,喝些米油温胃最好。”
“娘说的是。”岑娘子笑的温柔,附和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说着说着,婆媳俩便说起了隔壁的好人,“元娘能好,多亏了隔壁贵人送来的药,我们家虽身无长物,也得聊表谢意,我们带着的东西里,不是还有腊肉和些干货八珍吗,熬点粥给人送去,终日坐船,胃口总是不舒的。”
“诶,好,我听娘的。”岑娘子应下。
正喝粥的元娘支起耳朵偷听。
咦?
隔壁,送药。
她前面在窗子前见到的少年莫不是就是送药的人?
陈元娘握住勺子的手一顿,暗自懊恼,早知道她该好好谢谢人家的,昨天的苦她可真是吃的够够的了,要不是对方,她还得受折磨好几日。
不过,她眼睛眨了眨,浮起念头,阿奶不可能总陪着她,等找到机会她再亲口感谢。
嗯……还要问清楚名字。
然而这一等便是两日,期间岑娘子去送过一次粥,对方并不倨傲,收下不说,还很给面子的大加夸赞。以至于在听见对方的小厮在灶上与人苦恼主人胃口不开的时候,岑娘子与王婆婆商议要再熬一回。
恰逢船靠岸,因为元娘有那治晕船的药丸子在,吃一回能管许久,王婆婆干脆拍板继续坐船,于是她们只是下船采买了些东西,因为惦记着熬粥,王婆婆特意买了些蔬果,甚至还有新鲜带泥的竹笋,可以做小菜。
婆媳俩在灶上忙了大半日不见人,好不容易熬好了,王婆婆送去,却见隔壁人去楼空。
问了人才晓得,原来隔壁的小郎君似乎有急事,先下船走了,匆匆忙忙的,只留下他们几个仆人收拾箱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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