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用鞭子抽打的血肉淋漓。
可是她先前做的,已更甚那个丫鬟千百倍,若不是公主仁慈,绥喜想到那丫鬟凄惨喊叫的模样,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公主,奴婢错了。”
绥喜第一次意识到姜回几次三番说她不适合留在她身边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心有良寸,也不是她疑问太多,而是因为她们多年相处,比起主仆,更像是一对彼此依存的朋友,而姜回还是被她照顾的那个,她无形之间忘却了她们之间的界限,模糊了主仆之别,早已生出僭越而不自知。
是她错了。
绥喜没得到姜回的回应,便转过头看向怒气未消的陈丁,认真道:“公主做事,凭何要对你解释。陈丁,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你面前所站的究竟是何人。”
“是公主对你我太过恩宠,才会纵得你今日如此胆大包天。”
“纵然公主不罚,但奴婢有错在身,愿自请罚跪,静思己过。”
绥喜说着,便径直跪了下来。
姜回眼睫微动,并没有阻拦,折身走到堂中坐下,以手支颐撑在桌案:“陈丁,你虽然为我做事,却并不甘心拜我为主。”
“在你看来,为我做事已经仁至义尽。算作报了我赎你出怡笑楼,又让李桂手解了你身上至毒的恩情。”
“本宫说的可对?”
陈丁沉默不语。
可不语,本身便就是答案。
姜回眼眸划过了然,本来,她并没有打算让此事发酵如此之快,但既然到了此处,她也不会逃避。
“绥喜。”姜回拉长语调,眸光并没有看向她,而是落在绣鹊鸟牡丹紫金屏,似笑非笑的道:“你放才的意思是,本宫太过心慈手软了是吗?”
绥喜俯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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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色微微发白,“奴婢不敢。”
姜回目光戏谑,眼底神色却泛着冷意:“陈丁,你说呢?”
陈丁静默在原地。
“呵。”姜回唇角溢出一抹轻嗤,眼神凉薄睥睨:“本宫从不心慈。”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绥喜偶尔的疑问并不会影响她的计划,而陈丁虽然不驯,却足够得力,因而,她没有必要在此时同他们计较,一份她并不太放在眼里的尊卑。
但她不计较,不代表他人便可以没有分寸。
姜回手指在案几有节奏的轻扣,屋内灯寂风平,暗色的阴影里却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全身上下都以黑布蒙起,连眼睛都包括在内。
陈丁眸色一缩,这人身上竟丝毫察觉不出杀气,可他的直觉,却让他对此人心生警惕。
绥喜也面有惊色,显然并不知情。
姜回神色平缓,纤细而白嫩的手指敲了敲旁侧的玛瑙托葵茶碗,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沉闷的堂内响起。
影子却像是得到指令,接过茶碗走到低几小案处,生炉,煮水,温杯、出汤,一步步做的熟稔卑敬,最后恭敬捧盏双手举过头顶,递在姜回面前。
从头至尾,安静至极,只有水声不时响起,连器皿碰撞声都几近于无,仿佛是可以随意揉搓的面团,无论姜回将他捏成任何形状,都甘之如饴。
陈丁神色微怔,单从隐匿气息来说,此人的武功应远在他之上,一柄锋锐开刃的利剑,又怎会在人面前如此卑躬屈膝?
姜回接过茶碗,低头拨弄着茶碗里漂浮在水面的舒展开的茶叶。
她居在县令府的这些时日,不论出自何种原由,张喆文表面功夫都做的很足,时应新茶、绸缎、首饰尽数都往凝夏院送来。
龙园胜雪、紫笋阳羡、龙凤密团,双井日注,各有千秋,无一不芳香味醇。
但此茶却不属以上任何一种,此茶乃是藤茶。
味苦微涩,却会在许久之后有一种延迟甘甜。
姜回眸光不动,只尝了一口便作罢,“陈丁,本宫告诉你,就算张喆文勾结土匪贩卖盐若,想杀他,以你手中罪证,都远远不够!”
“只因为身份之别,便若天堑之隔。”
姜回说这话时,眼神落在远处湖水,声音平静淡然。
白日惊雷,固然贯耳醒目。然则夏日蝉鸣蛙叫鼓噪,时日久了,便会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