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茴虽早已得知晏昌平对自己存有龌龊的心思,当他丝毫不避讳在她面前表露时,她脸上的表情由恐惧到茫然,须臾间又变成了愤怒。
她唇角抽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缓慢眨了眨,眼底染上一抹猩红,声音带着玉石俱焚的狠戾,“晏昌平,你敢动我一下,我一定会弄死你。”
“弄死我?”晏昌平闻言愉悦的笑出了声,拇指指腹按压在晏茴苍白的唇瓣上,另一只手开始解她衣襟上的扣子,“我倒是挺好奇,究竟是你弄死我快一些,还是我弄死你快一些。”
想到什么,他又忽地改口,“不对,男人不能太快,刚好我有的是时间,可以陪你慢慢消磨,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房间里太空荡,她又被绑得严实,如果能给她一个称手的工具,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晏昌平的,可她现在却是无计可施。
“晏昌平,现在整个海市的警察都在找你,如果不想你的下半辈子都在牢子里度过,应该赶紧逃离海市,而不是把时间浪费用来对付我。”危言恐吓对晏昌平显然已经没了意义,晏茴只能剑走偏锋。
然而此刻的晏昌平双眼一片猩红,手下动作越发猖狂,几粒扣子在他的蛮力下被扯开,他突兀地冷笑一声,温热的气息犹如冬日里巷子里传来的寒风,阴恻可怖。
“我晏昌平落到今日地步,全是拜你所赐,都怪你。”他几近声嘶力竭,“我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你,违背乔华珺的意愿也要想方设法的保全你,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你自甘堕落,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姓陆的那种人渣身上,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要便宜了他,明明你该是我的才对。”
说罢,他手臂略一使力,拦腰将人扛起,晏茴的小腹一下一下撞在男人的肩胛骨上,阵阵痛意隐隐传来。她挣扎,怒骂,所有的声音在她的后脑勺撞击在床头铁架上戛然而止。
顾忌到肚子里的孩子,晏茴身下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剧烈,她光着脚从床上跳下,双脚刚着地又被晏昌平给死死按了回去。
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的气息,晏昌平半撑着身子将晏茴按在床上,扭头朝没有眼力劲儿的杨颖飞,脸色一沉怒吼了一句:“还不快滚出去,想看现场直播吗?”
病急乱投医,意识到接下来晏昌平要对自己做什么,惊惧之下,晏茴居然想到向杨颖飞求救,她一定是疯了,可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错失。
“杨颖飞,不管晏昌平承诺了你什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全都是骗人的。你被他圈禁在这里,对外界根本不了解,晏昌平大势已去,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下半辈子都将会是在监狱里度过。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受他蛊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晏昌平气极败坏,忍无可忍之下,出手狠辣,再无半点怜惜,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晏茴脸上。
晏茴压根躲不开,只得生生受了他一巴掌,随着“啪”的巴掌声又清脆又响亮,晏茴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丝,白晳的右脸上五只深浅不一的指印清晰可见。
“臭婊子,别他妈仗着老子对你有点意思就得寸见尺,我晏昌平究竟有没有大势已去,一会儿让你亲身体验下。”晏昌平此时怒气已在狂燥的边缘蹦跶。
没眼力劲儿的杨颖飞呆站在原地,脚上像缠万千斤重的铁链移不开半点。晏茴的声音不高,杨颖飞却听的清清楚楚,自然也能明白其中道理,他双手紧握拳头再慢慢松开,面色纠结,像是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策。
晏昌平的情绪一瞬变得异常振奋,着实已是等不及了,也不再催促杨颖飞离开,晏茴有孕在身,万一等会儿他失控伤了她,有个医生在也方便及时处理。
晏昌平心里盘算着,手上开始去解腰间的皮带,锁扣“啪嗒”断开的声音,听得晏茴惊恐至极,她抬腿去踢他的身体,被他单膝压住。她扭过头去咬他的手腕,被他用拆下的枕套塞住嘴巴。
杨颖飞眼见晏茴泪水糊了满脸,害怕的面色惨白,束在胸前的双手用力的挣脱绳子,纤细的手腕处不知何时磨出血丝,而她仍然在挣扎,泪眼朦胧地把最后一丝希望投向自己。
“晏厅长——”杨颖飞深吸一口气才鼓足勇气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冒着被晏昌平暴揍的风险,将他人从晏茴身上拉了下来。
果不其然,晏昌平被人扫了兴致,抬手就是一拳头挥向杨颖飞,似乎仍不解气,又抬腿往他最脆弱的部位踹了一脚。幸好杨颖飞早有防备,最后那一脚偏在他的大腿上,晏昌平是憋着十足的力气,痛得杨颖飞龇牙咧嘴。
试想一想,如果杨颖飞没能及时避开,杨家说不定彻底绝后了。
“杨颖飞,老子找你过来不是让你坏事的,别忘了你爸妈还在我手上,再他妈给我横生枝节,明天我就让你爸妈真正的从这世上消失。”晏昌平怒喝道。
杨颖飞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身,一只手扶着墙勉强恢复些体力,胸口因为受到重力袭击而剧烈起伏,抿了抿唇咽下口中的血沫子,“晏厅长……您误会了……”
杨颖飞被打的耳朵里都在嗡嗡的响,说话也没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