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穿的那件啊。”
“是白色的吗?”阮老三想着自家狗儿子原来脏兮兮的模样,真个都快认不出来了。
“是啊,阿软给我洗的,嘿嘿。”阮文耀傻呵呵的模样,乐得合不上嘴。
这时阿软端了菜出来,看到阮老三她愣了一下。
阮文耀跑到她旁边,小声说道:“喊人啊。”
阿软淡漠的神情顿了一下,她不觉得叫爹是多大的事,毕竟她曾叫过爹的人对她还不如这个山里的汉子,但真个要喊出来,她又有些为难。
阮老三装作不懂的样子,用帕子擦着脸,眼睛偷偷瞟着小丫头。
“喊呀喊呀。”阮文耀小声催促着,那贼眉鼠眼给媳妇儿打眼色的模样,像是以为老爹瞎了看不见一样。
“咳,我先去换衣服。”阮老三拍了拍身上的灰,进了屋里。
等小两口摆好了饭菜,阮老三这粗汉子才红着老脸从屋里出来,衣服换了不说,头发也重新梳过。
一家人坐下等着阮老三先动筷子,可阮老三没动,他板正坐着眼睛不时偷瞟一眼阿软期待等着。
阮文耀没看懂,眼巴巴还在等。
阿软自是懂了,低着头酝酿了一会儿,轻轻喊了一声,“爹,吃饭。”
“哎。”粗汉子露出大大的笑容,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给她,“收着。”
阿软行礼谢过,双手接了过来,阮文耀饭也顾不上吃了,眼巴巴看着催促道:“是什么,打开看看。”
阿软哪里和他似的猴急,小心地要收着。
“打开看看吧。”阮老三说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拿起筷子。
阮文耀已经一副等不急的样子要给她拆开,阿软没办法这才拿了出来。
包着的红纸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金色的长命锁。阿软只瞧了一眼,看出这是金子打的。
“平时可以带着,锁里有机关里面放了避瘴气的香丸。”阮老三喝着小酒,云淡风轻地说着。
阿软低头闻了一下,确实有股药香气,和之前给她喝的药一样气味。
“机关在哪儿?找找。”阮文耀催促着。
阿软对这些首饰还算熟悉,很快在胖元宝般的锁身上找到一个小扣,拨开里面放着一颗褐色的小香丸。
阮文耀不识货,看了会儿就没兴趣了,嘟囔说道:“这有什么用,还不如给银子。”
阮老三咬牙忍了忍,很想一筷子敲死这傻孩子,“那是金的。”
阿软小心地把长命锁挂在脖子上,轻声说道:“谢谢爹。”
金子她看到不算特别在意,里面那颗香丸才是千金难买到的宝贝。
阮文耀没眼红自己媳妇儿叫声爹,就得了金子打的长命锁,还在那儿叨叨念着,“你那小柜子里的宝贝可真多,我们都快饿死的时候,怎么不见卖一点。”
“这些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我把你卖了都不会卖这些。”阮老三说着就有些心虚,他怎么把祖上传下的东西送给这丫头了呢,拿的时候光想着这孩子身世可怜,这长命锁适合她用,却没想其它。
全当是还了她那颗金豆子吧,他阮老三可拿不得女娃娃的钱。
“是是是。我叫了那么多年爹,也没给我一个铜子。”阮文耀也是飘了,他居然敢抱怨起来。
阮老三突然目光锐利扫向狗儿子,“说起来我那柜子怎么少了一只腿,我那小紫檀木的柜子,不会柜腿儿自己跑了吧。”
阮文耀心里一惊,放下筷子撒腿就跑。
“你先吃。”阮老三起身拎起院边的棍子追了出去。
阿软听到小紫檀木时,心里就打了个突,手摸到衣兜里放着的那把小梳子,她似乎想到柜腿儿怎么跑的。
阮文耀被捉回来时,又变回满头是包的可怜模样儿。
他哭唧唧吃着饭,一边吃一边抹眼泪。
阿软坐在他旁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阮老三咬牙喝着酒,说道:“别理他,吃饭。”
他声音大了些,阮文耀吓得手臂缩了一下,见不是要打他,这才用袖子抹着眼泪吃了起来。
阮文耀和平时一样,吃完饭就跟着一起洗碗,仿佛脸上多的包不存在。
见水缸空了,黢黑的天里他提起水桶说道:“我去提水。”
“别。”阿软叫住他,“抹药。”
她说着,找到一盒药膏,这还是上次在村子里,他用兔子从兰姑娘手里换来那盒。
他拿回来就给阿软了,可这家里除了他,一般人也用不上药膏。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阮文耀可舍不得用药膏,提着桶就出去了。
阿软见他这样,只得去篮子里挑了几个大些的鸟蛋在锅里煮了。
阮文耀跑了几趟把水缸装得满满的,这才歇下来。
阿软烧好了水,让他过来洗脚,又剥了一个滚烫的鸟蛋给他,让他在伤口上滚。
“不用这个,过两天就好了,还不如吃了。”
“你滚完再吃。”阿软说着,本平淡的语气都重了几分。
阮文耀被媳妇儿凶了,这才老实地用滚烫的鸟蛋在肿肿的眼泡上滚。
阿软收拾着厨房,不时看他一眼,就怕他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