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看向银白色的手环,它发出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芒,仿佛遇到什么阻碍,背后控制的人应接不暇,只留下最后一行字后就彻底消失。
比起前面的内容,最后这句话显然要有人情味许多。
【有宗门长老对我动手,术法失衡,其他宗门弟子误卷进来了】
凌山抬眼,看向剩下两人,显然手环上也出现了相同的内容。
齐从唯的视线从手环上收回,不留痕迹地看了眼被隔绝在屏障外的贺知,“那个妖居然出事了?”
要是以前的他还可能会抱着外面宗门长老进来救他们的想法,但现在反而不太想轻易离开这真假秘境。他不畏惧死亡,却害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宴如屿注意到屏障外的人,说不上缘由,总感觉对方哪里变了,像瓦砾般的大小落进尘土里不起眼,让人不易察觉。
“贺知没有执念,镜像就有了让人攻破的痕迹。”明知道屏障外的人听不到看不见,凌山的声音还是刻意放低。
“原来还会有人没有执念?”红衣少年难免惊讶。
凌山暗中示意手腕上的手环,“他手腕上面还戴着手环,上个镜像里你可没有。”她见到对方第一眼就发现的,但光这一点不足以说明。
她刚想继续说下去,宴如屿突然问道:“他失忆了?”清冽的声音响起,能够让两人同时听清。
凌山立马看向她真正的师兄,心道宴如屿不愧手拿美强惨剧本,只一眼就能看透人心,让人心生敬畏。
红衣少年瞪大眼睛还站在原地脑袋发蒙,一副信号接收不良的模样。
凌山突然听见宴如屿单独用传讯符对她开小灶,“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我能够猜到是因为我也曾像他这样。”
末了,又莫名补上一句:“你知道的。”
她才反应过来,一时尴尬,不过刚刚她有露出什么表情吗?
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刚刚宴如屿的问题。
“现在这层镜像进来了其他人,后面只会更难。”
凌山在心中盘算自己会的那点东西,够不够她笑着走到最后。
贺知与天机阁的关系并不像她最初想的那么简单,她之前以为对方是天机阁忠心的棋子,为宗门接近她,不知目的。
但显然,现在看来,天机阁并不足以成为贺知的心结。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凌山抛出好奇心。
“参加阁礼。”两人异口同声。
她听见后敛神,面上没什么反应,居然是同样的任务,难怪他们都能找到这里。
“你呢?”
宴如屿单手懒散握着逍遥剑柄,像是不经意间发问。
凌山不语,只一味地沉默。
她的直觉告诉她,进入镜像的其他人,任务可能都是参加劳什子的阁礼。
“我当然也和你们一样啊。”她笑着打哈哈,脸上看不出破绽。
然后道:“阁礼估计快开始了。”
宴如屿多看了她一眼,换了话题:“进入真假秘境的弟子都戴了手环,阁礼上可以辨认身份,这点暂时不用担心。”
“要是外面的长老也进来了呢?”凌山抛出两人没想过的问题。
毕竟镜子妖说是与外面长老争执,才出现这个局面的。
齐从唯听见后皱眉,秘境一旦打开,里面的人和妖都不能中途离开,但外面的人能进来吗?应该是不能的,除非对方不想活命了。
几人不再说话,默契地想到一种可能。
一种会让外面的人不顾及安危也要进来的可能。
对方知晓了他们撞破人牲链的事。
凌山沿路走上石桥,天机阁向来多水多桥,举礼阁礼的地点在主阁楼中心处。
白衣少年紧紧跟在她的身旁,从她叫宴如屿过来给他疗伤到现在他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凌山没在意,贺知能明显地感觉到,身旁的人来到天机阁后见到身后的两人,对自己的关注就越来越少。
她没有想向他解释为什么刚刚要将他隔绝在屏障外的事,好像本该就是如此。
他感觉这一幕如此熟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好像两人最初见面后不久,她就单独将他放在屏障外。
贺知半握拳紧掐住掌心,血液不管不顾地流出来,直到将他的心完全浸泡,只剩下酸涩。
他特意向她靠近一步,女子的发丝稍过他的衣袍,他从山洞里醒来后,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几近苟延残喘。
“我们现在要去哪?”他问。
“参加阁礼。”凌山言简意赅,在脑中回忆着剑谱出招和活命小技巧。她突然想到什么,递给他一张符纸。
贺知的脚步顿住,神色变冷,接下后下一秒才跟上她。
“迎接的亲传弟子在路上发生意外,宗主下令直接开始夺宝。”
说话的弟子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抖了抖肩,总感觉气候莫名变冷了许多。
凌山几人刚好赶进最后一秒踏进此地。
与此同时,场地里有人暗中看了眼手腕。
凌山的手环也亮起,榜单内亮起他人的姓名,差点忘了手环的另一个作用,那张排行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