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自己长大的情份在,阿如知道轻重,忙将陆松鸣扶起来,颔首恳切道:“我知道了舅舅。樊缨的身份经您提醒我已查证过,有他这层身份在,我绝不会误入歧途,请舅舅放心。”
陆松鸣欣慰点头,趁热打铁道:“您要的商队我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此次多亏贺兰老家主,否则我们决不可能混进东市。”
阿如应声:“我会亲自写信感谢老人家,只是听贺征的意思他兄长似乎不肯帮忙?”
“是,”陆松鸣面露难色,“贺珵的夫人出身江南郑氏,市舶司里有一半是她家的门生。”
阿如蹙眉:“两广巡盐御史郑琦……”
陆松鸣点头:“是她叔父。”
阿如恍然大悟:“怪不得楼夫人无功而返。盐铁不分家,郑家不肯与人分羹,温重当然不能背叛他们的同盟。如此来看,温重此人,并非传说那般全然不讲人情。”
朝堂的事阿如全凭派人打探消息得知,也能在并不全面的情况下分析局势得出结论,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殿下,”陆松鸣当然欣慰,颔首笑道,“殿下如今越发叫人放心了。京都的消息往后我会叫人原样誊抄一份递给殿下,明年五月归宁,属下也会全程护送您回京。属下只有一个请求,殿下千万保重身子,踏沙部往后,全仰仗殿下!”
阿如自雪地捡回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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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后就觉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每每阴雨天两条腿便酸痛难安。雪地滑胎后更甚,小腹隐隐的坠痛感始终无法根治。
难道,真如自己想得那样吗?
可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呢?哈丝娜的孩子已经坐上了狼主之位,往后他都会称呼自己为阿姆。而阿如自己,漠北已是囊中物,一个孩子而已,何必在乎真假?
“好!”阿如满口答应,语带玩笑地说,“舅舅别光顾着说我……今夜我留了嵇县侯夫妇宴饮,舅舅别走了罢?”
陆松鸣应了,阿如反倒有些意外,更进一步说:“阔真姑娘也在……”
陆松鸣竟也默认。
席上算起来都是自己人,除了陆松鸣没有表露身份,嵇须弥夫妇、贺征、樊缨,如今又多了曹令和阔真。
樊缨与阔真言语间不对付,他又认出了陆松鸣,察觉出对方的敌意,不肯多坐,喝了杯酒便推说夜里巡防,离席出来了。
谁知陆松鸣也跟出来,远远喊住了他:“樊都尉,借一步说话?”
樊缨站住,表面客气问:“先生找我吗?”
陆松鸣不肯寒暄,开门见山道:“樊都尉既得了殿下青睐,是该小老儿恭贺的大喜事。只是殿下涉世未深,不懂情之苦涩,轻易于你交付十二万分真心,还望樊都尉莫叫她失望。”
樊缨顾及阿如不好揭开他身份,如今他自爆身份反而好说话了,樊缨重又行了个晚辈礼,笑着回道:“恕我眼拙,竟是松鸣先生,失礼了。先生一片丹心只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