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电锯从安野的手中飞出掷向石像,与此同时,另外一只电锯出现在石像的身后。
“哐——咣当当”
一前一后,石像的头颅和身体被两个电锯毫不留情地穿透,“咚咚咚”,碎裂的玉石块落了满地。
“咣咣咣”,出人意料的是坠击地面的声音接连出现,墨色玉石的地面轻微震动了起来。
“不对劲!”宋薇利用她的耳朵和眼睛扫描整座博物馆能看到的地方,她的瞳仁骤缩,惊惶地大喊:“安野!所有的石像全都碎掉了!”
上面楼层的人冲了出来,“怎么回事!”
“石像怎么碎掉了!”
“我们楼层的石像也碎了!突然就碎了!”
“天杀的!好不容易这次猜对了!”
“我艹!人都给我劈成好几半了!怎么回事啊!”
原本在供奉区的人全都涌到了台阶上。
“一层的人在哪里!”
“他们为什么不在!是不是他们搞得鬼!”
地板震动得频率加剧了,安野提着电锯慢悠悠地走到外面台阶上,头不动,只是轻挑眼皮看向上面。
聚集在台阶上的人看着她手里的电锯,瞬间明白了一切。
“是你!”
“你为什么要毁掉石像!”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失去生存方向,慌乱了手脚的人们怒火中烧。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平神怒!说不定我们还能继续玩下去!”
“对!杀了她!”
愤怒的人群中有人拨开人群冲了下来,“哗”,黑色的火焰从安野的脚底向上蔓延,到第二层的平台前停止。
“好啊,我就在这里。”
她在火焰的另一端俯视他们。
“冲啊!冲过去杀了她!”
“你怎么不冲!”
“杀了她!”
“别喊!你行你先上!”
没人敢动,他们有幸见过这诡异的黑火,碰到它,连个灰渣渣都剩不下。
苏在款款走到安野的身边,强行压住上扬一百八十度的嘴角,只敢让空气尾巴翘到天上去。
“这在你预料之中吗?”安野问道。
苏在清了一下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那么雀跃,成熟稳重一点:“不在,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好,可以跟他们解释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就是你让宋沈卿听的原因?”
“对,他在这里还是有……”
“话语权”三个字苏在还没说出口,地板猛烈地震动了起来,“嘭嘭当当当”,从大堂开始,地板爆开了,从底部向上一条条不规则的裂缝疾如旋踵,霹雳而来。
“轰隆隆”,裂缝迅速爬上台阶,苏在一把拽起安野将她扛到了肩上,对着裂缝冲刺,抬脚起跳,跨到了裂缝的另一边,安野顺势一个空中后空翻,稳稳落在了大堂还完好的一块地面上,苏在也平稳落地。
环顾四周,裂缝的源头指向中间,他们能够清晰地看到树在摆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尖锐爆鸣的笑声刺破了耳膜,畅快与恨意交织,从裂出的缝隙里传来,“终于!终于!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条条裂缝蜿蜒盘旋着爬上墙壁、房顶。
刚还在台阶上互相“谦让”的众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横祸,抱头鼠窜,好多人掉进了深沟里。
“轰轰轰——”
天花板上大块大块的碎块掉了下来,大树猛烈地摆动着,本来埋在下面的一条条根,如猛蛇出洞,拱开一切阻碍。
一声长长的吸气声,紧接着一声让人骨头都跟着酥/麻/的喘/息/声/,“呵呵,真是清新的味道啊,身体都跟着舒/爽了。”
“呵呵呵,真是怀念啊。”
粗壮的树根冲破地板的桎梏,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一条一条搭在地面上称了起来,大树的树干在向上顶,之前看到的博物馆的木头楼梯也都活了过来,扭动着身躯,展览区从最高层,一层一层向下塌。
一层的天花板全部变成了碎石,落在了地板上,一层不再和其他层有壁,各层都有密密麻麻的人围在走廊的围栏里,观看热闹。
越来越多的树根钻出了地面,树像一个喝醉的人舞动着身躯,那些早已渗透进游轮各个地方的树枝也呼应地摆动了起来,不止一层,裂缝像癌细胞一样迅速侵蚀扩展至每一层。
看热闹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局中人,许多人反应不及掉了下来,连晓晓立马支起了旋转木马,杨美乐也立即跟上,做出一道水屏障支应连晓晓。肖泽也跑到边角,利用盾牌补上了死角。
“我艹,这他妈是怎么了?”
“游轮塌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我的天这是什么啊!”
侥幸躲过一劫没有掉下来的人缩在安全的地方,他们迷茫地看着墙体破裂,从里面钻出蟒蛇一样的树枝。
群枝乱舞。
树木的根全都爬了出来,每一条根都狰狞可怖,一缕一缕红色的血丝贯穿其间,如同大地之母的愤恨。
所有的根盘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