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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问天寒(1 / 3)

雪,极盛大的雪。

如鹅毛般遮天蔽日,几乎失去轻盈的姿态。

秦向涛总认为这样的雪该出现在一片荒原——遥遥走来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神秘人,腰里别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可能是他的神兵利器,也可能不是,大侠不应该被人猜中心里的主意——神秘人应该是自雪中来,又往雪中去。直到化作一个墨点,地上甚至留不下一个脚印。

可惜,秦府的宅子恢宏大气,白雪盖了瓦檐,做将军的父兄看不上江湖侠气。

他在心里叹息,庆幸自己总算还有人可以一聚。

急公好义,义薄云天的侠士合该有一位体弱多病而足智多谋的友人,他的表弟谦时占了其一,余下一个位置叫林言得去。秦向涛想到这里,不觉咧嘴笑起来,他认为假使谦时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应当会发好一场脾气。

然而秦向涛总是很包容陈谦时的脾气,他晓得这个病人一年四季都有不适宜。

幸好现在他的智多星对骑射起了兴趣,秦向涛在门口停下,把嘴角的笑容隐没到心里。

“进来。”

秦将军在家也如在军营,他不喜欢懒散拘泥的性格,即便秦家的女儿也都是潇洒张扬的样子——秦向涛时时为此感到得意。

“我听妹妹说您着人找我几次?怎么不干脆叫我去。”

“你出门与友人交际,我做什么赶着叫你?”秦将军搁下一份册报,他的长子也在一旁,很喜爱地看着年幼他许多的弟弟。

“你是跟言哥儿出去的?”

“是,是为着他的生辰庆贺。”

“我恍惚记着言哥儿的生辰不是这时候?”

“是十一月里,母亲当时便添了礼——那会国子监也忙,他脱不开身。”秦向涛不知是想到什么,又咧开嘴笑。

秦将军点点头,并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的目光又落在桌案上的册报,秦向涛伸长脖颈,却被哥哥叫住。

“时哥儿去了吗?”

“他没有——”秦向涛看到父亲抬起头,亦盯着他看:“谦时又病了。”

“这个天气苦着读书,本就不是身子骨硬朗的人,怎么不病?”

陈谦时的母亲是秦将军的亲姐姐。

秦向涛不说话了,他当然晓得姑父对谦时的严苛。只是到底是小辈,有的话父亲说得,他连应和都不得。

“时哥儿与言哥儿还好吗?”

“当然好。”秦向涛愣一下,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样问:“他俩同在国子监,相处的时间可比我多多了。”

“要你读书,你又不去。”

“您别恼我,只是往日去学里读书还使得,我实没之乎者也的心意,即便进到国子监也捧不回功名。”

“那你将来从军,就捧得功勋?”

“那是当然。”秦向涛昂起下巴,跟父亲笑着,终于在那张脸上看到一点笑意。

只是天还太冷了,那笑容总有几分僵硬。

秦向涛并没有留意这份僵硬。

白雪仍未停息,天地如寒兵利刃。秦向涛退出父亲的书房,看着灰白的半角天空,心里又浮现起那个幻影。

他很愿意用自己的脸填充那个白衣侠士,而这样的侠士应该在冬日里饮酒去。

秦家大公子正望着弟弟离开的背影,当那个影子消失的时候,他又回头向父亲看去。

“您何必这会跟涛儿说这些?”

他与秦向涛有着同一个母亲——家中的大妹妹入宫为妃,小妹妹又太过稚幼,他最亲近的便是这个弟弟。

“这不是没问下去么。”秦将军没有理会长子的不满意。

“林家那个哥儿我也见过许多次,是个好孩子,也聪明。只是......”

“只是太藏着事儿。”秦将军漫不经心将册报放在一旁:“没了爹娘的孩子大多是这样:要么虚着张扬,要么实着谨慎。有父母的且不乏自己张罗着活,更何况他家只他一个男丁。”

“他还有个名满天下的师父呢。”秦大公子笑了。

“你我父子,不必在此时打哑迷。言哥儿拜师斐自山是好事,你姑父羡慕得很。”秦将军拧一下眉心,也不知是跟儿子说话,还是在回答自己:“只是......山不辞土石则成其高,斐自山却是一座丘陵。”

这一场对话并不被烫热酒吃的秦向涛知晓,远在荣国府的林言就更无从知悉。

这方府邸正沉浸在难得的喜气里。

今日正是贾政的生辰,荣宁二府人齐聚。正是热闹的时候,忽然听到有门吏急急忙忙来报,说有一位夏公公前来降旨。

那之后仿佛石头进到沸水里,没什么滋味,偏叽里咕噜沸腾起来,原定的喜气推到另一个层级。

荣国府大小姐贾元春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府中原聚着的此时已然入朝谢恩,四散几个小的,也各自聚在一起说着这件事。

林言照例与姐姐一并,他回头看一眼宝玉,见其神色愣愣,却有些惊奇这会他不来靠近。

“宝二哥有心事?”

宝玉的心事黛玉晓得,只是说起来没意思。见林言疑惑,黛玉便携了他往炕上坐了。

“他本心不觉这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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