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度假回来再去找心理医生拿一次药,顺便再提出减少剂量的要求。
季殊打开桌子里面的抽屉,忽然发现了之前陆明熙送给她的开口手镯。
她回忆起早上对方说过的话,脸色忍不住黑下来。她将礼盒拿出来,准备明天去还给对方。
如果陆明熙早点说清这个手镯代表的意义,她根本就不会收下。
难怪链接挂了这么久也没人拍,原来是皇室信物。估计大家都以为这个是赝品,压根连联系她压价的人都没有。
季殊打开电脑,去网站下架私人卖家的商品,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是岑萱。
她很少这么晚还打电话给她。
季殊那一刻下意识心底就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电话那头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小殊,楚佳宜她、她出事了……”
季殊心里一空。
“今晚大雪封路,她还一个人留在学校训练场训练,我怕她短时间内出不来,就想着买了晚饭带去学校给她吃。但是半路上因为大雪通话信号出现问题,我一时联系不上她,进学校后才发现她整个人被压在体育场坍塌的器械下……”
那边一边哭一边发抖,“她被送去医院后就一直昏迷,半个小时前才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人没有大碍,但是腿因为被器材砸击造成粉碎性骨折——”
季殊脑袋嗡的一声。
一时间,她的脑子里只有“粉碎性骨折”几个字回响。
她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从椅子上直直坐起身,带上钥匙就往门外走。
“你们在哪个医院?”
她在玄关处披上大衣外套,带上背包去车库开车。岑萱在电话那头抽噎着:“她妈妈也过来了,现在在医生那边。我在三楼住院部这里,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季殊开车到医院是半小时后了。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大概因为难得一见的大雪的原因,交通事故层出不穷,医院人满为患,这个点住院部门口和走廊的人也络绎不绝。人人愁容满面,或是疲惫麻木,消毒水和药品的气息混杂在寒凉的空气中,久久弥漫不散。
季殊找到蹲在病床边趴着的岑萱,用力抱了抱她。她外套上的寒意未退,岑萱想脱她的外套,却发现她里面穿着睡衣就出门t了。
她的表情更加难受,坐在椅子上,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摆。楚佳宜的母亲随后进来,也跟她们拥抱了下,抹着红彤彤的眼眶。
“好孩子……谢谢你们……”楚佳宜的母亲似乎一下变得衰老,面容哀伤,她坐在床边,抓着昏睡的楚佳宜的手,竭力控制着自己情绪稳定。
“学校的事故是怎么回事?”季殊拉着岑萱低声问道,“体育场器械怎么会突然坍塌?”
岑萱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被压在下面……”
季殊头很痛。
她总觉得这不是意外。弗兰德学院体育场器材每个月都会检修一次,哪怕锈蚀一颗螺丝也能查出来上报,三天之内就能更换维修。
但她还是压着心底的疑问,陪着楚佳宜的母亲去排队办理住院手续缴费。等回到病房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病房的窗子上蒙了层茫茫白雾。
楚佳宜已经转醒了。
岑萱出去给她买早饭才回来。她把面包塞到楚佳宜的手里,但是对方只是看着自己被打着厚厚石膏吊起的腿,脸色苍白,什么也没说。
岑萱眼睛又发红,她抱着楚佳宜的手臂,拼命忍着眼泪,却还是喘气不止。
“医生说不到半年就能痊愈,”岑萱拼命支起笑容,“你别太担心,腿肯定能恢复如初的。”
楚佳宜却连嘴都没张。
她原本话就少,现在更是没什么话说,眼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死气。
季殊的感觉到一股缓慢涌动着、如潮水般包裹的窒息。
一个运动员能有多少个半年?
她转身离开医院,连岑萱在身后叫都没听见。她整夜没睡,直接驱车赶往学校查了监控。但昨夜大雪,部分设施断电,恰巧体育馆室内监控部分没被记录下来。
她坐在车里,难以克制内心的颤抖。半晌才打开line ,将陆明熙从黑名单中放出,给他打去语音电话。
铃声响了会儿才被接起。
那头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迟疑:“……季殊?”
“你现在在哪里?”
确认是她的声音后,陆明熙的声音几乎欣喜若狂,他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语无伦次:“我、我在家……怎么,你现在想见我吗?你在哪里?我去见你好吗?”
“能来A09七楼一趟吗?”季殊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学生中只有学生会的人有权力在门禁时刻出入校园,“我有事跟你说。”
陆明熙答应得很快。
他四十分钟后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整个人精心打理了一番,短短时间里甚至连发型都一丝不苟地做了处理,抹了发胶。他脸上洋溢着遮掩不住的微笑,眼睛都弯成月牙,看起来神采奕奕,整个人都焕发光芒。
但那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
与他相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