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苏棠下意识地往后退,可是腿却使不上劲。
“不用,我……”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腕,又皱起了眉,“还能动,应该不是扭伤,就是磕到了。”
陆海峰皱着眉,看着苏棠。
“我看看。”
他把裙摆向上推了一点,露出一段小腿。
苏棠裙子下面穿了一条白色弹力裤袜,虽然看不到皮肤怎么样,却能看到她的脚腕处并没有明显的变形和肿胀。
只是靠近脚踝的地方被划破了一点,周边的布料染上了灰色的尘土,没有血迹。
陆海峰伸出手掌,小心地覆盖在她的伤处。
“这样疼吗?”
“有一点。”苏棠咬着牙,“让我先缓缓。”
陆海峰便挪开了手,又检查她其他部分有没有受伤。
最初的疼劲过去了,苏棠想起了她的自行车。
“对了,我的车子怎么了?”
陆海峰确定她只有脚腕附近磕了一下,便走过去看看她的自行车。
“前轮胎可能压到钉子或者小石子了,爆胎了。”陆海峰很快就查明了情况。
“不能骑了?”苏棠再次皱眉,看看李家的方向。
这里离家里至少还有五六百米,她车子坏了,脚又磕到了,怎么回家?
陆海峰看看她:“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我建议还是去检查一下。”
“不用。”苏棠试着碰了碰伤处的周边,说,“现在不那么疼了,也能稍微动一下了,回去歇歇就好了。”
这么晚了,她要是还不回家,两个老人估计都睡不踏实。
而且她感觉脚腕应该不是扭伤,应该是车子倒下的时候砸了一下,所以才会这么疼。
见她坚持,陆海峰只得换了个解决方案。
“你的车子骑不了了,我带你一段吧,先把你送回家,再过来把车子推到你家门口,明天再去找修车摊。”
苏棠想了想,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案,便答应了。
陆海峰把自己的车子推过来,苏棠扶着电线杆子站起来,单脚跳了上去。
等她坐稳了,陆海峰才上了车。
怕颠着苏棠的伤处,陆海峰骑得尽可能的慢。
载着两个人的自行车缓缓前行,夜风微凉,吹得陆海峰的夹克鼓起来一块,正好贴在苏棠的脸上。
苏棠用手压了压,却压不下去,她索性把头靠在他后背上,把衣服压住。
她的手环过陆海峰的腰间,这样坐得更稳当些。
再次经过一个路灯,苏棠看到自己脚下缓缓拉长的影子,忽然觉得,她跟陆海峰这个姿势,显得挺亲密似的。
她的头轻轻碰着陆海峰坚实的后背,这一刻,她竟然有一股隐隐的安心。
“陆海峰。”
陆海峰没回头:“嗯?”
苏棠坐在后座,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其实你人挺好的。”
听到她细细软软的声音,陆海峰脚下动作一顿,差点儿把脚蹬子蹬脱了。
天地良心,他活了二十一年,头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人。
说这话的人如果不是苏棠,他估计会觉得对方是在骂他,高低得跟他干一架。
可是,这话是苏棠说的。
他在前面,车子蹬得越发慢了。
在苏棠看不到的地方,陆海峰迎着昏暗的前路,不知不觉弯起了嘴角。
有她在身边,仿佛深夜的道路也变得更明亮了。
时间太晚了,苏棠不想惊动两个老人,摸索着开了门,就小声让陆海峰先回去。
陆海峰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苏棠悄悄进了里间,摸黑换下衣服。
温礼香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棠棠回来啦”,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沉沉睡去。
苏棠忍着疼换上睡衣,便倒在自己的小床上。
她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竟然没有一丝睡意。
黑暗中人的听力似乎格外的敏锐,过了几分钟,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以及车轮滚动的声音。
应该是陆海峰把她的自行车送回来了。
对着眼前的黑夜,苏棠翘起了嘴角。
今天晚上,多亏了有他在。
第二天早上,温礼香他们看到苏棠的脚伤,都吓了一跳。
得知是自行车爆胎导致她摔倒,家人们都很心疼。
好在伤处没有加重,跟苏棠的猜测一样,没伤到筋骨,但是青了一块,走路也不敢用力。
苏棠惦记着自行车坏了,让苏诚推着车子去街口修车摊补胎,没想到苏诚很快就回来了。
“姐,车子不见了,窗台上有张纸条。”
苏棠接过苏诚手里的纸条,看到上面一行遒劲的字迹。
——车子我推去修了,很快回来。
真是字如其人,苏棠一眼就猜到这是谁留下的字条。
她把纸条给李章儒看,说:“陆海峰去修车了,修好了应该就送回来。”
温礼香正在拿剥了皮的煮鸡蛋给苏棠
揉伤处,闻言说道:“海峰这小伙子,心还挺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