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些。
一句话提醒了苏棠,她点点头:“姥姥您说得对,下周一我就买自行车去。”
有了自行车,不止是出行方便,平时店里有什么事情,或者要搬运东西,或者去李志远家,也不用再跟别人借自行车了。
还有苏诚,如果有自行车,他上学也方便多了。
前一天晚上刚下过雨,等太阳从云层里出来的时候,宝祥居的包子已经蒸好了。
深红色的木质大门敞开着,早起的人们或是揉着眼睛打着呵欠,或是整理着起床后匆匆穿好的衣服,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宝祥居。
清香四溢的韭菜鸡蛋馅包子,油汁横流的肉馅包子,脆嫩爽口的青菜木耳馅包子,一个接一个地被人们买走,没多久就卖光了。
晚到的顾客只能空着手,一脸失落地从宝祥居里走出来。
街口处,一个推着破旧自行车的老头正看着不远处的宝祥居。
他的车后座上用红塑料绳捆着一个偌大的白色泡沫箱子,箱子外面用红油漆写着两个字,包子。
他天不亮就到街口这里了,可是到现在,他一个包子也没卖出去。
看到从宝祥居空着手出来的人们,他试探着吆喝起来。
“卖包子嘞,热乎乎的包子嘞!”
人们行色匆匆,大部分连一个眼神都没投过来,偶尔有人驻足,他连忙掀开泡沫箱子盖,让人看看箱子里的包子。
可是来人只是扫了一眼,便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好不容易遇到认识的人,老头便面露期待地喊了起来。
“小伙子,买个包子吃吧,热乎着呢!”
“大妹子,今天早上新包的包子,两毛钱一个,买一个尝尝啊?”
被他叫住的大婶扭头看了看,一见是他,便皱起了眉头。
“老蒋头,又是你?就你那包子,还卖两毛钱一个?”大婶指着不远处的宝祥居,毫不客气地说道,“人家小姑娘她们店里的包子比你做的好吃多了,也才卖两毛钱!”
同样的价钱,她干吗不买好吃的那家?
哪怕今天没抢到也没关系,大不了她明天早点儿过来再买呗。
吃了宝祥居的包子,其他的包子就变得格外难以下咽了。
老蒋头卖的包子她买过,肉馅只比指甲盖大那么一点,味道不怎么样也就算了,上次竟然还吃出一粒小石子,差点儿没把她的后槽牙硌掉一块!
还两毛钱?她宁可饿着也不买!
那大婶说完就走了,老蒋头张了张嘴,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眼看着日上三竿,上班和上学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街道上只剩寥寥几个闲逛的老人家,老蒋头只能骑上自行车,慢吞吞地骑回了家。
他家住在隔了几条街的一片平房区,他骑车进去,一路七拐八拐,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前。
他把自行车靠在墙边,锁好车子,吃力地搬着泡沫箱子进了屋。
屋子里黑乎乎的,又脏又乱,地上散落着瓜子皮和烟头等垃圾,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开门的声音把炕上的男人吵醒了,他眯着眼睛,看到老蒋头进了屋,便翻身爬出了被窝。
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凉白开,咕咚咚喝了下去,然后一抹嘴,冲老蒋头伸出手。
“爸,给我点儿钱。”
老蒋头把沉重的泡沫箱子放在凳子上,这一路又是骑车又是搬箱子,累得他呼呼喘着粗气。
“广财,你要钱干啥啊?昨天不刚给你两块吗?”
蒋广财一脸的不耐烦:“两块钱够干啥的,买几瓶啤酒就没了!赶紧拿钱,我没烟抽了。”
老蒋头叹了口气,低头翻着身上的口袋。
蒋广财看他慢腾腾的动作,一时等不及,直接上手来翻。
他翻出几张毛票,数了数,顿时变了脸色。
“咋就一块多钱?钱都哪儿去了?”
老蒋头拍拍身边的泡沫箱子,说:“今天包子卖得不好,一会儿我去矿区那边转转,看看一毛钱一个能不能卖得出去。”
“一毛钱一个?那不是赔本了吗?”蒋广财皱着眉头,骂道,“老废物,连个包子都卖不出去!”
老蒋头咳嗽了几声,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平常去的那个街口,那里人多,之前一天怎么也能卖个六七块的,可最近他们那条街上有个店也开始卖包子了,就没人买咱家的包子了……”
“啥?有人跟你抢生意?!”蒋广财抖了抖肩膀上的衣服,眉毛都竖起来了,“哪个王八蛋没长眼,敢抢咱家的买卖?”
老蒋头连忙说道:“也不是抢生意,那家是卖酱肉的,早上闲着也是闲着,就蒸包子卖了……”
“放屁!那片明明是你的地盘,你都在那儿卖了多长时间包子了?他们明明知道你在那卖包子,还要做包子卖,抢你的生意?”蒋广财用力往地上吐了口浓痰,骂道,“几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老蒋头伸手想去拽他:“广财,你别惹事,城里那么多地方呢,爸再换个地方卖就行了。”
“你少他妈管我!”蒋广财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拍开,“你就在家待着,最多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