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别墅已经黑了个彻底,只有零星的灯还亮着,水池边的鱼追随着池边闪烁的灯还在嬉戏,不断发出扑腾的响声。
宋慈安浑身酒气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庭院之中仰望三楼,那正对着肖迎玉的房间,从外边看,只能看到黑黝黝的窗口。
她应该睡着了,宋慈安想,还是去看看吧,毕竟她变成了一只玩偶。
在还没离婚前,他依旧是肖家的上门女婿。
宋慈安敲了敲门,发现没人理他,他觉得肖迎玉这时候可能还在睡觉,于是他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会儿。
他悄悄地开了门,动作极轻,往里头看去,床头柜上的台灯还亮着,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应该说一只泰迪熊都没有。
床上空荡荡,压根儿没有肖迎玉的踪迹。
她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想办法去了?
怎么这时候都闲不住。
宋慈安皱起了眉头,心里泛出一阵说不上来的急躁,他赶紧拨通了电话,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弯腰拿起,肖迎玉的手机落在床上,屏幕上赫然是宋慈安三个大字。
没拿手机?跑去哪儿了?手机也不拿?
等等?她现在变成了泰迪熊怎么可能会乱走,就算乱走也不会连手机都不拿。
肖迎玉可没怎么傻。
遭了!宋慈安心中暗叫不好,他赶紧冲出房门,几步一跨,急冲冲地下了楼。
保姆的房间在一楼左侧尽头,他敲响了保姆的门,方姨揉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披着一件外套出来了。
“方姨,肖迎玉呢…”宋慈安喘着粗气,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改口,“小玉床上的玩偶呢?”
方姨这时候大概才刚睡下,她打了个哈欠,问道:“姑爷啊,怎么了,什么玩偶。”
宋慈安刚想说,方姨就忽然回忆了起来:“玩偶,你说那只棕色的熊?我看它毛黑了,觉得脏了拿到洗衣房去了。”
拿去洗了?
“您什么时候拿去的。”
看宋慈安这么着急的样子,这东西对肖迎玉应该很贵重,肖迎玉不比宋慈安,她,她的东西经手,方姨大惊失色:“不会是小姐不让碰吧。”
“您不用管,打扰了,”这么晚了,宋慈安也不想继续打扰方姨休息,他安慰道:“您休息吧,我去找就行。”
肖迎玉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只是睡了一觉,怎么转眼就不到房间了。
周围的景物不断发生变化,她能感觉自己不断移动,肖迎玉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被方姨抱着。
这是去哪儿?
她这样想,暗暗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赫然是一间洗衣房。
这是要把我洗了吗?
不行!
她刚要开口,肖迎玉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玩偶,如果现在开口说话,很可能将来几年她都没有脸面在肖家活下去。
这么多年,肖迎玉因为过分目中无人在肖家树敌无数,大伯二叔视她为继承权劲敌,四哥,二姐几个没用的家伙整天给她使绊子,就连上流圈的名媛都盯紧着她,恨不得看她的笑话。
如果她变成泰迪熊这件事传了出去,她觉得她跑去阿联酋投资挖石油也不是不可能。
她眼睁睁看着方姨打开洗衣间的房门,哼着一首不着调的歌,走向了洗衣房左侧第三个洗衣机前,这双罪恶的手毫不留情地把她扔进卷筒洗衣机内,顺带还丢了一把洗衣粉进来。
肖迎玉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方姨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只听滴的一声,大片的水从头上冒了出来,她冷得倒吸一口凉气,全身一下子湿透。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位越来越高,转眼间就蔓延到她的鼻子,肖迎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使劲地拍打着洗衣机,试图从里面打开,但无济于事。
肖迎玉绝望地想,她自己可能要死在这儿了。
她从来没料到自己会是这种死法,她从小跟着爷爷学习管理公司,别人学拼音的时候,她已经整天拿孙子兵法当下饭菜了。别人还在拿学校可笑的运动会奖状的时候,她马术,高尔夫,射箭已经样样拿得出手了。这么多年她不敢放松一刻,恨不得把自己榨成八块。没成想有一天会因为变成泰迪熊惨死在洗衣机内。
生死关头,肖迎玉心里忽然涌现了一股渺茫的期望,她竟然期盼着宋慈安能来救她。
天旋地转,洗衣机开始转动,肖迎玉一口气没憋过来,跟随着洗衣机旋转。
她认命的闭上眼。
一秒,两秒,三秒!
只听叮一声,洗衣机团停止了运作,一只手忽然伸了进来,有人把她从水中拎了起来。
“肖迎玉,肖迎玉。”
一声又一声宋慈安的声音,隔着翻滚的水一遍又一遍传进自己的脑海,肖迎玉听得似真似幻。
她不断地咳嗽,急促地呼吸,她半睁着眼透过水汽,宋慈安正提着她,满脸的焦急。
“活着”肖迎玉吐掉嘴里的泡沫,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别晃,头晕。”
宋慈安赶紧停手了,他从一旁取过帕子,把泰迪熊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接着用毛巾不断地擦拭着泰迪熊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