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半点异虫领主的威势。
“你们?”雾杉疑惑了一瞬,恍然,“你是说你手下的异虫?”
“没错,他们马上就赶过来!你再厉害……”
“真的吗?好耶,又可以吃自助餐了!”
“……”
自助餐?
如此惊悚的形容,让汪琨久违地感受到了恐惧。
他拼命转动脑筋,终于想到另一个突破口:“宇宙会议……”
始料未及的是,这四个字成为了他临终遗言。
雾杉的拳头落到他后脑勺上,猝不及防。枕骨哪有额骨那般坚硬,只是一拳,便完全陷入大脑。雾杉继而一抓,便把虫躯揪了出来。
这只异虫虫须是她见过最多最细的,简直像一顶逼真的假发。即便到了这种地步,汪琨犹不死心。所有虫须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交织起来,竟在眨眼间凝聚成一把血肉镰刀,只是尺寸上……有点过于迷你了。
雾杉都懒得理,直接塞入嘴里。肌体强化功能运用到口腔和牙齿,嘎嘣嘎嘣,仿佛生嚼了一只大闸蟹。
电量瞬间充满。
“不愧是老汪!”雾杉赞叹一声,终于从汪琨的尸体上挪开,模拟出疑惑情绪,“不过,宇宙会议是什么?”
刚才实在馋虫作祟,都没顾得上听。
“算了。”雾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电量充足让她精神抖擞。
她神采奕奕地望向球场远处,果然发现了几个看似是人影的轮廓。
“太好了,抓几只回去给十二吃,十二就能摆脱脑瘫状态啦!”
话音未落,那几个人影相继倒了下去。
雾杉:“……欸?”
她飞奔过去,速度快若闪电,转眼便到了地方。一脚正好踩到地面摄像头,摄像头沉下去一秒,又钻了上来。
雾杉也顾不上它,弯下腰,去看躺倒在草地上的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了,用包裹在黑色雨衣里的尸体形容,更加准确。
这人已经死透了,皮肤和关节都硬邦邦的,眼球表面蒙着一层死人特有的白色角.膜,脸上挂着僵硬的自信微笑。
死状瘆人。
雾杉看了一阵,气愤地直跺脚:“怎么回事呀,我都没动手呢,怎么就死啦!”
这次,她身后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就有个摄像头,清晰地把她的声音传递到了监控室。
监控室内,三张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柴雨晴:“……汪琨死了?”
沉宜:“死了,死了!雾杉把汪琨本体都吃掉了,他的本体融合了领地上所有成员的分离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定是死了!”
秋书林:“保险起见,还需要确认一下。”
她说着拿起卫星电话,还没解锁,屏幕便跳出一个来电。
廖佩希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响起:“秋书林,沉宜,你们做到了,你们成功了!”
秋书林:“副总长……”
廖佩希:“分散行动点陆续回传信息,汪琨领地成员几乎都在同一时间猝死!”
分散行动点是指碧水庄园以外的地方,组织将小半力量安排在市区,负责监视没有来到碧水庄园的异虫。若暗杀汪琨不成功,那些组织同仁便会采取行动,强行打造纯净区。
但现在,他们监视的目标都死了,而且是猝死。原因只有一个,方案A成功,汪琨死了!
廖佩希的激动比其他人还要更胜一筹,因为这次九死一生的行动,没有牺牲任何融雪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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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暴雨加持之下,普通人面临的危险更是倍增。
所以每逢恶劣天气,人们总是匆匆赶回家,闭不出户,祈求漫长的黑夜尽快过去,祈求明天睁眼,还能见到冉冉升起的太阳。
因为在这样的雨夜里,总有无辜的人,在不期然间,迎来死亡。
然而,今夜,汪琨领地上各个犄角旮旯的阴暗处,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翻转。死亡没有眷顾普通人,而是降临到异虫们的头上。
某个街角,背着双肩包的年轻女孩瞪大眼睛,亲眼目睹把自己逼到角落里的异虫,猝然倒地。
某条巷尾,忙着给纸壳盖上塑料布的拾荒老太,跪在异虫跟前求饶,哭诉自己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孙子需要照料。忽然,几乎扎入她脖颈的虫须僵硬了,在她眼皮底下,一寸寸化作透明。
某个人家,一对中年夫妻领着眼神木然的儿子进门,红着眼睛给儿子胳膊上的“针眼”擦药。即便儿子沦落为傀儡,他们也没忍心抛弃,只求讨好那只异虫,能让儿子大脑中的幼虫发育得慢一点,让他们再陪伴孩子多几年……
儿子却突然眨了眨眼,轻轻叫唤:“爸,妈……”
和他相似,几乎在同一分钟内,汪琨领地上,数千个傀儡大脑中的幼虫干枯成虫骸,让他们找回了自我,和自由。
与此同时,一千多公里外的首京市,突兀的电话声打破死寂,惊醒正在参加视频会议的人。
那个骇人的议题已经宣告完毕,在他的沉默之下,讨论环节也被省去了,直接进入最终的审判——各国投票。
他盯着电话看了两秒,沉稳地拿起,沉稳地放下,沉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