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就起了个付钱、转交的动作,样子是系统挑的,他全程两眼一抹黑,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而且我又不能跟他说是统哥你帮我选的样式,万一他问起来,难道我要跟他说,我随便买了一条给他吗?”这也太不走心了,人家活祖宗缺他这一条随便买的围巾?
叶满觉得不好。
但要怎么才能让人感觉是用了心的呢?
总不能叫他织吧?
……
叶满买了一箱毛线。
用手机在边上放着教程,试了那么两下,脸上写满了迷茫。
周姨去给他做下午茶。端着蛋挞回来时,看见叶满坐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两根毛线针,身上被五颜六色的毛线缠绕。
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一个人用毛线完成了对自己的五花大绑,手里拿着一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毛线团,各色毛线散在沙发和地面上。
听见周姨回来,约么对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有些认知,叶满一副慌张的表情,试图把那些毛线藏起来。
一动,身体被缠得人脑瓜子疼的毛线绊住,跌进了沙发里。
周姨心脏快被他吓停了,放下蛋挞,喊着让他别动,飞快找来剪刀,把那些缠死了的毛线剪开,把自家小少爷从里面解救出来。
忍不住絮叨:“幸好这是摔沙发里了,这要是摔到地上怎么办,再摔出个好歹来,这么大的小伙子,总这么毛毛躁躁弄自己一身伤,周姨要心疼死了!”
听着周姨带点责怪的声音,叶满紧张的情绪渐渐舒缓。
他放松下来,不想着躲藏遮掩了,讪讪摸着鼻子,“对不起。”
他就是条件反射觉得闯大祸了,才想着藏起来。
不说高兴或是生气,周姨对这些乱糟糟的毛线团根本没有一点想法,不能用的剪下来,装进垃圾袋里等下丢掉,剩下的整理出来,让叶满坐旁边,把蛋挞给他,问他要拿毛线做什么。
“……想织个围巾。”
“你自己织啊?”
叶满点头,又摇头:“还是算了。”
“哎,你想要什么样式的围巾,周姨给你织嘛,样式不复杂的话我织这个很快的,两三天就是一条。”
周姨在箱子里挑捡着:“你要织个什么颜色的?”
叶满看向那些毛线。
最近一段时间的治疗有了些成效,他之前觉得反正也治不好,不如不治了。
结果这段时间下来,仅剩的那只能用的眼,看东西竟然稍稍清晰了些。
在此之前他几乎看不清什么了,只有光感,最近倒是能把一些鲜艳的颜色看得清楚些了。
这种好转,让叶满隐隐感觉,自己再坚持坚持,说不定能恢复得更好些。就算是高度近视那种稍远一点就人畜不分的状态,也很叫人开心了,至少不是全盲。
实用性角度来说,这样的眼睛基本等同于瞎了,但比掀开眼皮仍是一片漆黑叫人心里踏实些,感受上会好点。
“……红色的。”他小声道,“想要红色的围巾。”
周姨捡了红的毛线团,拿起叶满摆弄半天摆弄不明白的毛线针,坐到沙发边上,“还有别的要求吗?”
“长一点,厚实一点就行。”
周姨熟练钩针,叶满咬了口蛋挞,他放松下来,话也多了起来:“我妈以前过年就给我织了条红围巾,我觉得不好看,不想戴,但她非要我戴,说过年就是要戴红的,能去除晦气,来年会有好运。”
往后他买围巾,都爱买红的。
并坚持认为这个色的围巾会有那么点不一样的神秘力量在里面。
要问他什么色好,那肯定是红的好。
不单单是因为他现在看红的最显眼。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个颜色的围巾戴着土里土气,不过为了那么点玄学力量,也不是不能退让。
周姨听前半句以为他说的是秦芳蕊,说到后面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他自己的妈。
这念头让她愣上了那么一会。
这条围巾花样简单,周姨织得飞快,赶在圣诞节织出来了,最后收尾的时候,叶满在她的监督指导下,慎之又慎的在不显眼的位置上,拿深一些的红色粗毛线缝上「小满」二字。
「小」字比「叶」少了好几针,叶满不动声色地偷了点懒。
就这,还花了他好几个小时,中途不知道缝错,拆了重缝了多少回,一不留神就会落错了位置,缝出个奇怪东西出来。
大功告成,摸着凸起的针脚,叶满弯起了眼睛。
这样就不会发生,对方戴了他送的围巾,他却认不出来的情况。有这个标记在,活祖宗一戴,他上手一摸,就知道这是自己送的那条。
独一无二的防伪标识。
叶满近段时间的状态被家里人看在眼里。
又是打听圣诞节,又是叫周姨织围巾的……池珏想起上回小满向他打听约会流程的事,内心顿时拉响警报。
叶满总觉得这两天池珏盯他盯得很紧。
每次要出门的时候,对方就会无意路过,态度和蔼地打听他出门要去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之类的。
叶满一边无辜的回答:去医院,去散心。一边在心底紧张地问系统,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