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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011(1 / 3)

轰隆一声。

天边降下一道巨大的惊雷。

身着蓝色衣衫的少年站在窗边,看着屋外忽然下起的瓢泼大雨,好看的眉轻轻蹙起。他半掩上窗,转身看向在房中静坐的白袍道人:“师父,这雨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发白髯的白袍道人睁开眼,他透过半合的窗看向外面,问的却是不相干的话题:“宴白呢?”

少年想了想,回答:“从昨日下午就不曾见过宴白师兄了。”

白袍道人掐指算了算,目光精准无比地投向了东南方。

震卦。

“东南方位可是三危山?”

少年点头:“正是。”

“他入山了。”白袍道人面色平静,像是一点也不意外对方的举动。

少年一愣。虽然早知道他师兄叛经离道,行事多爱剑走偏锋,但如此出格还是令人意想不到。

此番出发前,师父行藏道人曾提醒过,三危山有位连他也摸不清底细的大妖坐镇,尤其是宴白师兄,师父说他命有一劫,不知好坏,但应在此处。

可宴白师兄又岂会在意,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仅来了春阳镇,还抢先一步在他们所有人之前独自上了山。

少年忧虑重重。

行藏道人却神色如常:“他暂且没有性命之忧。南楼,你和陈仓去接应他一下。三危山阵法已破,小心为上。”

程南楼应了声,恭步退出房间。

屋外守着个同样身着蓝色衣衫的小道童,身形略胖一些,正往嘴里偷塞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糖人,听到门扉开启,他急得一口吞下,结果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眼见着自家小师弟面庞涨红就快被噎死,程南楼无奈,伸手在他咽喉处轻轻一点,糖人顺下去,小师弟的脸色才正常起来。

小道童咳嗽几下,颇为不好意思:“多谢南楼师兄。”

言毕程南楼还没讲话,小道童眼睛骨碌一转,想到什么,急急看向他:“师兄千万别和陈仓师姐说我偷吃糖人的事,要不然她又该说我牙齿烂光光了。”

程南楼摸摸小道童的头:“你也是该少吃点,免得又牙疼。”

小道童鼓了鼓腮帮子:“不会疼的!而且,而且我也只吃了一串。”说着他没什么底气地用脚将地上没来得及收起的糖纸踢到一旁。

这样的小动作又岂能瞒过程南楼。程南楼摇摇头,轻轻捏了下小道童肉嘟嘟的脸颊,就准备离开。

小道童快走几步追上他,好奇问道:“师兄要去哪儿?”

程南楼如实回答:“我和你陈仓师姐要去三危山上一趟。”

小道童闻言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师兄是要去除妖吗?可不可以带上我?”

小道童年岁小,入门没几年,自来跟在行藏道人身边修习,这还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对一切未知充满了新奇。

然而他素来脾气好求无不应的南楼师兄,这一次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可。三危山大妖未除,太过凶险,你还是留在师父身边为妥。”

小道童小脸一垮,哭兮兮扯着程南楼的衣袖撒娇:“我也想去看一看嘛。”

程南楼只得又道:“况且我们此次去,是为了接应你宴白师兄。”

听到宴白师兄四个字,小道童迅速收敛了哭腔,变脸堪称翻书,说话甚至磕巴了下:“那,那算了。”

在玄都观,陆宴白的名字向来有夜止婴啼的作用。倒不是因为他脾气差,相反在小道童的印象里,他永远是一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恰恰是这样才最可怕。

道童年纪小,玩性大,从前初来乍到,时常调皮捣蛋,上房揭瓦,其他师兄师姐念着他是老幺多让着他,纵然有责罚也大都点到即止。只有陆宴白一点不惯着。小道童还记得有次自己抓到一条花蛇,拿它去吓人,结果被宴白师兄撞到。宴白师兄笑着将花蛇盘在他脖子上,施了个伴身咒,除了师父谁也解不开。小道童硬是跟那条花蛇同食共寝了整整三日,从此他落下了心理阴影,不敢再随意淘气,一看到陆宴白就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

小道童一溜烟跑了回去。

同一时间,九曲地宫中。

满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头顶巨石间的裂缝早已愈合,四周不见天光。

她被扬尘呛得咳嗽几声,缓过神之后打量起周围,发现身处于一条暗道之中。

满月终于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

当时在绣楼,眼见着陆乙控制住了画境,她原以为会有个了解,不想陆乙正要动手,地面却剧烈地晃动起来,紧接着下一刻,大地就裂开了。

地裂得突然,她毫无防备,伴着碎裂的砂石坠入缝隙。千钧一发之际,陆乙却向她掷来了缚妖索,似乎是想救她。可惜陆乙刚要将她拽上来,反应过来的画境就驱动万妖图的妖物反扑,陆乙和她一道坠了下去。

即将触底前,满月依稀记得陆乙好像在她身上贴了张符,她才没有直接摔死。

想起那刹那之间发生的事,满月心情很是复杂。

她不知道陆乙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救自己,尽管总感觉他动机不纯,但救了就是救了,她总归欠他一条命。

虽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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