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往车里给苏老汉递去:“二哥,一路上怪累的慌,赶紧到家里喝口茶。”
苏阳上了车,关上车门:“不了三叔,我们先去家里看看,先收拾收拾屋子,不然晚上没地方住。”
“顺子,一起去玩。”
“好嘞。”
顺子得意拉开出门坐了进去,新鲜的在窗外探着头,车子便从人群缝中开了过去。
春生婶一拍大腿,拉住苏老娘的胳膊:“对了二婶,你家阳子不是跟林家丫头吹了嘛,现在还没对象的吧,我三妹家的闺女刚十九岁,初中毕业的...”
......
说话的功夫,苏阳开车回家的事,一下子就在村里传开了。
这会苏老大家里正准备做饭,苏明生刚拉着地板车从集上回来,现在正缝年集,家里煮肉炒菜的多,抓香料的人比平时也多了起来,生意很不错。
这一集下来,能卖百十块钱。赶在头年里,最少能卖千把块。
苏明生从板车里拽出两只公鸡,往地上一扔,绑着腿咕咕直叫唤。
“他娘,今天把这俩公鸡给杀了,过年留着慢慢吃。”
“行嘞,今天就炖上。”明生媳妇从厨屋里拿出一把菜刀,在井台上磨了磨:“对了,等会给老头子送一碗吗?”
“送啥送,一把年纪了,吃又吃不动,再说了,现在老头子轮到老三家照顾,咱送啥?”
“下个月就轮到咱了,你说这老二也是,自己爹都不要了,还得咱两家给轮流照顾。”
说话间,把刀磨好,抓起一只公鸡,把脖子下的毛择了择,用刀轻轻一滑,拽着鸡头放血,随后往门外一扔,扑扑楞楞的。
门外有几个人路过,看到刚杀的大公鸡,打趣道:“明生大娘,是不是阳子回来了,准备杀鸡款待一下啊。”
“啥?”明生媳妇一愣:“你说谁回来了?”
“苏阳呗,现在回老屋收拾院子去了,大家伙都跟着去看看呢。”
听到这话,明生媳妇着急忙慌的把公鸡拎回院里,把大门关上,用锁给挂了起来。
“他爹,阳子一家人回来了,你说咋弄?咱这鸡还杀不杀了?要杀的话,就阳子那厚脸皮劲儿,准给咱干掉半锅肉。”
苏明生从屋里出来,还有他家儿子苏祥走了出来:“他妈的,穷成那吊样了,还有脸回来,上回给我头上干冒血,老子还没找他算账呢!”
说着就要拎着棍子去报仇,苏明生也从地板车上拎着称坨也跟着去,“走,去看看,到底多大的脸回来。”
这会,苏阳家里围满了人,大家跟着搭把手帮忙收拾院子。
里面没有人住,院子里杂草丛生,土墙都开始脱落,屋顶上还有几个明晃晃的大洞,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
看到这荒芜的院子,一阵回忆就砸了过来,前世的苏阳就在这院子里长大,还是很有感情的。
苏阳脱了外套,撸起袖子清理院子里的杂草,好在压水井还能出水,引火酒能做饭。
苏老娘招呼着大家吃糖嗑瓜子,聊起在和田的事来。
苏老娘说起自家儿子也是一脸骄傲,把苏阳承包河床,开鉴定所,还跟市长一起开会的事都说了一遍。
苏老汉眯着眼抽起了雪莲,得意的从包里掏出了两张奖状,“其实也没啥,这不是市里发的奖状嘛,说是什么突出贡献,被大会堂收藏了。”
苏阳也没有想到,这苏老汉回到老家,啥时候变得这么凡尔赛了。
一个个就跟听天书似的,个个竖起了大拇指。认识字的把奖状上的字读了一遍,惊讶的合不拢嘴。
以前苏阳家里穷的叮当响,一到过年就扯饥荒,自己也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跟顺子他俩整天踢死蛤蟆弄死猴,地里的活也不干,跟地主家的少爷一样。
现在来看,人家就是少爷命。
一旁的苏老三听到这话,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挖了一年的河,也挣不了多少钱,而且听说明年要用机器挖,过了年很可能就没活干了。
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我家阳子打小就出息,光是五年级就上了三个,这基础打的牢固啊!”苏老三脸上笑着,帮忙把奖状收起来:“哎哎,壮子,别扣那红花,把奖状弄坏了你赔啊。”
壮子嘿嘿一笑,把奖状递了过去,苏老三说这奖状都能放进苏家祠堂。
苏阳简单的把院子里的杂草给清理了一下,留出了人走路的道,屋里的苏老娘也用湿毛巾把桌椅板凳给擦了一遍,凑合凑合先住两天,等不忙的时候再好好拾到拾到。
“二哥,要我说晚上去我家住得了,这破房子收拾它干啥。”
“不用了,自己家再破也是自己的,睡着舒坦。”
苏老汉把烟吸到了烟头,香气在嘴里过滤了几遍,才舍得把烟头丢掉。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苏阳,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咱俩新账旧账一块算!”
门外的苏祥拎着棍子走了过来,大家伙立刻让开一条道,苏家祥子是个愣头青,下手没轻重,前些年根苏阳干架吃了亏,一直记到了现在。
眼下听说苏阳回来了,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