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信号断断续续的,听着很急人。
有时候碰到一些横跨马路的羊群和牛群,只好停车等一下,也挺有意思的。
这边的人口也很稀少,相比和田地势还要高一些,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脑袋不舒服,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沿路上有很多大货车,拉着水泥沙子也不知往哪运的,应该是在修高速。
再往前走就是西宁、海东、兰州和定西。到了西宁就可以直接上高速,后面就快多了。
车子一直开到了晚上,中午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了西宁,从这里上了高速,后面换成老吕开。
在经过四五天的时间行驶,车子加了五六次油,已经到腊月二十七了。
这一段长长的路程,在颠簸了五天四夜后,终于来到了老家的地界。越到中原地区,沿途的年味越来越浓,路过年集的时候,车子都挤不动。
二老明显精神多了,看着外面熟悉的场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还有一望无际的平原,仿佛就在昨天似的。
苏老娘指着外面跟苏阳扯着当年的光景,这个早就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远望过去,地里现在种的是冬小麦,上面覆盖一层浅浅的雪,有几个人在领着狗扯着长网,在地里跑来跑去抓兔子。
“阳子,前面就是菏东了,我到前面就下车了,后面你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老吕指着前面的公路牌,眼神炙热。
“行嘞,到前面我踩一脚刹车。”
到了菏东,再开一个小时就到单城了,单城就是自己的老家了。
在路牌下,苏阳放下老吕,远远就看到有个地板车等在那里,一个女人领着三个小孩,孩子们看到车子过来,慌忙从上面蹦下来,嘴里喊着爸爸。
老吕笑着:“你看我家那三个孩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吕哥,那就送你到这了。”
“行嘞,你们跟我回家喝口水吧,离家没多远了。”
“不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苏阳笑着,帮忙把行李搬下来,跟嫂子打了声招呼,又从包里扯出一包糖块给孩子们分了一些。
刚上了车,苏老汉就脸色一凝,“你瞅瞅人家都三个孩子了,你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回到家找人给你相个。”
“是啊,还是咱们老家的女人会疼人,男人在外面挣钱,女人就知道在家里守着,多好。”
苏阳把收音机的声音拧到最大,无奈的笑了笑,以前在和田的时候说本地的姑娘好,现在回到老家又说家里的女人好。
老人嘛,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哎呀,我都谈朋友了,你们着什么急啊,我现在挣钱要紧,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啊。”
“这钱挣再多,都不如有个孩子在眼前守着...”
一路上苏阳开着车,也没搭理他们的话,刚到单城的时候,苏老娘忽然喊住了苏阳:
“阳子停一下,你看,那不是你二姨嘛?”
苏阳往外看了一眼,一辆熟悉的小汽车停在路边,引擎盖打开着,二姨夫正埋头收拾着发动机。姜翠萍抱着胸靠在车门上,指着老于骂骂咧咧的。
“你说这破车,一路上都趴窝八回了,走路都他妈比它快,什么破玩意!”
“哎呀,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收拾收拾凑活开呗,总比挤火车强吧。”
于盛探出头,“妈,我就说咱们坐火车吧,兴许都到两天了,你非得要开这破车。”
姜翠萍的火气更大了,拍了拍车门:“行啊,你爷俩合起伙来对付我了是吧,我为啥开车,还不是让你于老二脸上有光嘛,让你小子抬起头吗,大家伙看着咱们出去这些年,还挤火车回家,那村里人的舌根子,我可不爱听!”
“行了行了,死要面子活受罪。”于老二低头嘟囔了一句,“反正谁要面子谁知道。”
“就是。”于盛也跟着嘟囔了一句。
就在这时,苏阳把车子停在了前面,打开车门下来,“二姨,二姨夫,你们不是提前回去几天吗,咋还没到家呢?”
“阳哥,你别提了,这破车子一路上....”
于盛话没说完,就被姜翠萍打断了,“阳子啊,这么巧啊。我们这不是在路上玩了几天嘛,晚上在旅馆住了几晚,反正不耽误过三十就行了呗。”
于老二也是尴尬的笑笑:“对嘛,慢慢开呗,着什么急嘛,你说这车刚进家门就趴窝了,也是不巧。”
“二姨夫,要不我在前面拉着你们呗,反正前面也快到家了。”
“不用不用,阳子你们先走吧,你二姨夫一会就鼓捣好了。”姜翠萍笑了笑,招呼着苏阳赶紧离开。
这要是回家的时候被大家看到,自家的车子前面还要拉个绳,算什么事嘛。
“真不用?”
“不用,一会就好了。”
于盛在一旁憋着话,直接钻进了车里。
苏阳上了车,一踩油门,便往前开去。
“嘚瑟什么呀,又不是自己家的车。”身后的姜翠萍使劲拍了拍车门:“我说你好了没有啊,一天天的让你爷俩给气死!”
苏阳来到前面的集市上停了下来,准备买一些水果和牛奶,八宝粥也带两箱,家里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