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了,也许这样的景象也是最后一次见了,这里不比京城繁华,但也别有一番趣味,少了京城被权势浸染的凛然威严,多了几分乡野的随意自在。
在京城的时候,他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有无数人揣摩着,虽然锦衣加身玉食为供,但终究背负着层层枷锁,不得自在。
而今他身为秦煜,一个不起眼的小小衙役,竟有了从前不曾有过的自由无拘。
这段神奇的经历或许日后再回想起来,也会心生怀念和感慨吧……
他推开门,远远看见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的温素音,她仰面对着天空,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弯了弯嘴角,“你回啦!”
“嗯。”
还有她。
自己既然担了这个盲女几日夫君的虚名,走之前便将她安顿好吧。
“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温素音问。
“没有。”
“盗匪抓住了么。”
“已经全部抓住了。”
“那就好。”温素音十分开心,“这些盗匪在城里流窜,弄得人心惶惶,隔壁大娘说她都不敢回娘家了。”
“隔壁大娘?”
“是,刚刚她在围墙旁边锄地,隔着围墙说了几句话,听声音是位很亲切热心的人。”
温素音没说的是,刚刚那位大娘话语之中满满都是对她的怜惜,还有许多隐晦的劝解,也不知这位夫君从前到底荒唐成了什么模样,才能让周围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
又或许只是他原先家中无人管教,年少轻狂了些?
温素音知道无风不起浪,但也知道三人成虎的道理,她因为无法确定自己这位夫君到底是什么样的品性,眼下已经感觉到了一些迷茫。
若深究了问自己,温素音觉得,她此刻可能更偏向于相信秦煜,他并非那么坏那么无可救药的人。
虽然话不多,甚至有些冷硬,偶尔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从来也没有戏本上那样温柔小意的情话与安慰,但他会按时买来热乎乎的饭食,会记得每日帮她换药,会在洗漱时把热水送到她面前,这些也都不是假的。
这些她都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