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伤,她走得很慢很小心。
赵明恒眉头微皱,硬邦邦地说:“昨晚已经说了,我把洗漱的东西给你拿过来,你做什么又乱动胡乱逞能?”
“不……”
温素音想说什么,但赵明恒全然不给她插话的机会,不自觉地便端出了雍王殿下的架势。
“我帮你一次与帮你两次没有分别,既然答应了帮你,就绝不会反悔,但你若再摔一次,我肯定不会再搭手。”
“你自己先想仔细,是面子重要还是自己安危重要。”
虽然给个小女子鞍前马后做这些杂碎琐事让雍王殿下很不痛快,但有人不听指挥自作主张,让他更不痛快。
“你误会了。”温素音白皙的面庞上熏染起浅浅的红色,她小声说:“我……我是……去茅房。”
赵明恒:“……”
他故作淡然咳了声,“哦。”
而后,“你站着,我先把东西放好,再来牵你过去。”
温素音连忙说:“不用,我已经记下来怎么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也不能次次都麻烦你。”
有那么一次已经足够窘迫了,她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了,天天让夫君牵着自己去茅房,这种事实在是——
温素音仅剩的那一丁点少女心,不容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能记下来?”赵明恒有些怀疑,他想象了一下,若他看不见,想要闭着眼睛穿过院子,必然会是一件十分困难且危险的事情。
“熟能生巧罢了,我看不见以后记路的本事的确涨了不少,谁都有自己的事,没人能一直跟在我身边照顾我,总要想想办法,琢磨久了,自然就有自己的独门秘方,不然——”她浅浅笑了下,“岂不是真要困死在几尺见方的天地里了。”
赵明恒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
温素音没有等到下文,不解地问,“或许什么?”
赵明恒摇摇头,“没什么。”
他刚才想的是或许待他变回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可以帮她请郑太医,抬抬手的事情而已,这女子不讨人厌,自己毁了她的婚事,还她一双眼睛,也算没占她便宜。
他脚步利落地向门外走,“我去转转,顺便买些吃食,你自己休息吧。”
在这里坐以待毙是不行的,还是得多往外走动走动,才能寻得机会。
刚拐过巷口,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街角一个玩得正欢畅的身影,只这一眼,赵明恒便怒火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