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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困惑地看过去,直直对上揪住他衣服的金团子。

——那是祝力。

笙烽身躯霎时僵硬了。

他一顿一卡地抬起头,果然又对上身旁面无表情的幼崽。

……被听见了?刚才的想法?

笙烽额角的冷汗缓慢流下。

沈白摊着小脸注视了一会快要被吓成石雕的笙烽,片刻后扬起一个假笑:“吃酒什么的便算了,我、长、的、矮、怎、么、说!?”

火绒色头发的巫祝眼前一黑,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幼崽,闷头干了一杯酒,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沈白:“……”

黎神:“……”

沈白迅速扫过一圈剩余的神祝们。

他们咳嗽的咳嗽、避开视线的避开,总之没有一个接话的。

沈白生了一会闷气,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坐在地上撑着脸发呆。

昨天后半夜的事,沈白大概知晓一些。

巫祝们若无其事地抢在日头抵达世间之前赶回来。

沈白也若无其事地睡了一会,随后睁开眼睛。

他照常看见了万鸟齐飞,羽翼自空中滑过。

黎神笑着看完了笙烽消失的全程,打趣道:“下一个奇景应叫笙烽来想了,瞧瞧幼崽的嘴,都能撅的挂壶。”

沈白的脸红了又红,抓着小绒兔挡住自己,缩成一团。

“我没有生气。”他愤愤道。

云站起来,朝着沈白走过来,伸出手微笑着:“不过,我们可以去做点什么。”

“日光正好,沙漠正是无垠。”云说,“我会兑现我向你做出过的承诺,尽管你并不清楚。”

沈白怔了一下,从小绒兔后面探出头来,乖乖将手放到云手心。

下一刻,他被云猛地搂进怀中,飞了起来。

沈白睁大眼,猛地看向凤胥。

凤胥靠在柱子上面,闭着眼睛,风打着悠扬的卷儿。

“我们去做什么?”

云露出一个笑容。掖了掖沈白的衣服,他低下头,温柔地说:“……我们去驾驶太阳。”

沈白发出一个轻颤颤的音调,“欸?”

云层变换,风在耳边以睁不开眼睛的速度逝去,空气越来越冷,又瞬息转为酷热。

某一个瞬间,沈白身上的汗快要将神衣浸湿。

他的祝力下意识疯狂涌动起来,如同雪被般包裹住他,榨取主人的所有潜力为他提供凉气。

沈白的心脏疯狂跳动,孜孜不倦的从自己的祝力上汲取凉意——他成功了,汗珠落下,于半路之间冻为冰珠。

沈白恍惚地睁开眼睛,便看见抱着他飞行、却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云。

“……?”沈白惴惴不安地看着云。

“幼崽……”云轻声说,“你自己调节了体温?我还未为你调节呢。”

“啊。”云的眼中显露出猛烈的喜悦与欣赏,“我如今觉得,你与我们一同去……也不是不可。”

沈白吸了吸被冻出来的鼻涕:“?”

云泛起笑意:“……你调节过头了,幼崽。”

一股暖流自两人相接的地方传来,沈白下意识贴近了,可怜兮兮地躲在云怀中。

明明距离太阳越来越近,沈白却被活活冻出了小绒兔耳朵和尾巴,紧紧扒拉住自己以取暖。

云为他维持了好久的体温,他才堪堪回过神来,笨拙地牵着那束温暖的祝力,引导自己的祝力回温。

“活过来了。”沈白小声说。

他探出头,身边竟然连云彩都不见了,空旷的似是镜面,天海一线。

往下看去,宛如流水般的“镜面”泛起波澜。

一面池塘在天空中沉睡。

他们自那面池塘中经过,才来到了空旷无垠的“天上”。

沈白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在他的“记忆”中,天空就是天空,但刚才那是什么?

沈白拉了拉云的一角,无师自通地使用祝力构建出一个阻挡风的屏障。

身边的风还在呼啸,他也情不自禁地放大了声音问:“水面?在天上!?”

云的声音自风中传来,模糊而断裂。

他仔细辨别着,听见几个字:“水……是、停。”

停?

沈白的头顶再次冒出一个问号。

还没等他思索完这句话的意思,便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失重感。

沈白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与身边巫祝习以为常的大笑声混合在一起,叫人听着分外可怜。

“云——啊啊呜呜哇啦哇啦哇——”

无心维持的屏障被强风突破,沈白的喊声被风分成几段,咕噜咕噜的叫。

沈白惊恐地抱紧神祝,闭着眼睛大声控诉不怀好意的大人:“怎么啦!!云坏!!”

云的笑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沈白感觉他戳了戳自己的脸蛋。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沈白打定主意至少一个阳时不理会随便折腾幼崽的坏心大人。

“睁开眼睛看看?”

他听见坏大人轻声哄他。

沈白哼唧唧地摇了摇头,言辞义正地说:“不要!”

云捂着唇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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