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信任的对象。
而沈霖什么都不是。
纪秋柏端着水杯放到他面前,看他神色不虞,便又宽慰了他一句。
“唉,我认识静静这么多年了,都掺和不进她家的事里,你也不用太介意了。”
虽然她大约并没有在讽刺他,但沈霖却明确地从中听出了,“何况你才认识她多久”的意思。
沈霖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嗯,你说得没错,毕竟我确实是个外人。”
纪秋柏一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头皮瞬间发麻,只觉他这人真是敏锐又麻烦得要死。
正在她焦虑该如何补救之际,门口传来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
“应该是静静回来了!”
纪秋柏如蒙大赦,拎起自己的衣服和包直奔门口。
闻静正推门而入。
纪秋柏立刻用气音跟闻静交流情报,“抱歉了宝,我可能不小心说错话,刺激到里面那位了,你自求多福。”
闻静一怔,越过纪秋柏肩头,看到沈霖正坐沙发上,情绪不明地盯着她。
“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问题,麻烦你了。”
“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纪秋柏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加油。”
门重新阖上,随着锁眼扣紧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了闻静和沈霖两个人。
沈霖远远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把外套脱下,挂在玄关衣架上,走到他身边坐下,目光漫无目的,在茶几的黑白花纹上逡巡。
从一楼到十五楼,都没能让她想清楚,她该怎么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
思绪一团乱麻。
“我今天……刚才来的那个人,是我哥,嗯,同父同母的那种,我给你的资料里应该提过他,他叫闻动,我们起了一点冲突……其实也没有很严重,刚才在楼下,我跟他聊了一会儿,他就走了。”
她说了一大堆,但其实除了闻动的身份和姓名,什么也没解释。
沈霖盯着她的侧脸。
看到她逃避什么似的,眼神没有焦距地在桌面上乱晃,抓着沙发的手指攥得很紧。
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反问她——你想跟我说的就这个?
他任由她的目光继续逃窜,问题却直截了当,像张截住她后路的大网。
“不管他是谁,我想知道的是,我对你来说,是一点儿都不值得相信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