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霖。
时间已经到了17:30,大约是他下班了,过来接她。
尽管闻静当初找上沈霖的借口是家里催婚,但其实,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把沈霖领到父母面前的打算。
沈霖就像挂在她床头的那只狐狸面具。
累了的时候,会让她打起精神。痛苦的时候,会安抚和鼓励到她。
是她给自己人生留下的一个特别的、安全的、藏得很好的栖息之地。
闻静自私地希望,他可以永远像一片远离废土的小岛,让她每次都可以划着船溜到上面,将所有的不愉快抛在身后。
她的人生被她自己分割为磁带的AB面,她希望这两面永远不会交叉侵染。
因此闻静毫不犹豫地摁灭了手机屏幕,重新揣进衣兜里。
她准备尽快将闻动支走。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就像她很了解闻动一样,闻动也很了解她。
他们因为父母并不公正的态度,一直对彼此抱着微妙敌意,观察过彼此一整个漫长的青春。
以至于她那一刻异常的闪躲,立刻被闻动察觉到。
他这时才迟钝地发现。
闻静的头发有被精心打理过,外套衣领敞开着,露出了锁骨上精致的项链。
他皱着眉头,打量着把她自己包装得很像个人样的妹妹,很不习惯,又很意外地问:“怎么,你交男朋友了?”
闻静立刻抬眼,盯住他眼睛,语气生硬又不乏警告意味。
“不关你的事。”
闻动舌尖抵住牙槽,心想,这可真有意思。
他竟然这时候,能从闻静身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护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