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道:“据记载,在遥远的东方曾有一种名为‘落花’的病症。
症状表现为呕血,随着呕血现象越发强烈,患者的生命力也会逐渐耗尽。
此病症病因……为爱。”
装死的周轩羽和正连连点头的顾卿同时僵住。
“病因为爱?”
顾卿瘫坐回地上,看着周轩羽问:“哪种爱?”
长老道:“爱而不得的爱。”
顾卿脸上的颜色褪了个彻底。
“师父爱上谁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卿呆坐着。
在他的视线死角处,周轩羽正比着手势威胁长老。
不巧的是——长老和顾卿一样、都没注意到他的手势。
顾卿膝行至长老跟前,攥着她的衣角委屈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不要讨厌我、我错了。我都改了……为什么瞒着我……”
长老托着顾卿的双肘努力将他扶起,忍着笑添乱道:“顾师兄已是嫁出去的人了,有些事儿~宗主不告诉你也是应该的。
毕竟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我想顾师兄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顾卿点头道:“我明白……
我明白的……
我明白他娘的明白!怎么才能救他!”
顿时爆发的声量使得长老瞬间认真起来:“真想救?”
“难不成看他死?!”
顾卿崩溃道:“他是宗主啊!他是我师父啊!救他啊!”
“只需寻到宗主爱而不得的那个人,然后使他们两情相悦,即可让宗主痊愈。否则……”长老摇了摇头,神色遗憾。
“顾师兄,没人知道宗主究竟爱上了谁。”
顾卿靠着床沿席地而坐,蜷缩起身体、把头埋进手臂里。
他道:“我会找到的,我能找到的。”
——
周轩羽重症倒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在外游历的君清河耳朵里。
云予安一听君清河讲完病症,就生出了疑心:“清河,你不觉得这个落花症很扯淡吗?”
君清河道:“宁可信其有。先陪我回去看看吧。”
云予安想说好。
但是他别开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被君清河抱着在天上飞了。
看得出来君清河很急~
急到赶路的全程甚至没让云予安下过地,踩着风星一口气就疾驰回了须臾宗。
然后发现……
周轩羽已被五花大绑。
顾卿则提着鞭子恶狠狠地威胁他:“你到底说不说!”
“啪!”
“啪!啪!啪!”
鞭子重重落在顾卿自己的身上。
他一边把自己抽得如陀螺般旋转,一边放肆地朝周轩羽放狠话:“说啊!快说啊!说你究竟在爱谁!
再不说我就抽死我自己!让你的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君清河:?
云予安:?
一时之间,君清河二人都说不出话来。
君清河多看了两眼,就把手里的瓦片压了回去。飞身追向下了屋顶的云予安。
云予安正蹲了身,双手在嘴边挽作大喇叭的形状,
朝花圃中轻声唤道:“有受过周宗主灵力的、能用我的语言同我聊上几句的草友吗?”
果真有灵植摇曳应声:“见过云公子,我是翠花。”
云予安循声看向了翠花。
“翠花姑娘好,你可知屋里是个什么情况?”
君清河在云予安身后站定,一并将那灵植翠花的话听进耳中。
“此事说来简单。
只因轩羽近来闲得慌、坐不住,便想同你和君长老一样出门走走,好放松放松心情。
可宗里没人盯着下边的人做事、总归会出差错的。于是啊,他就撒了个谎将二徒弟骗回来,想让徒弟代替自己守一段时间的宗门。”
君清河:……
“所以病是装的?”君清河问。
“正是。”
翠花又道:“药谷那头刚被轩羽提拔为长老的姑娘略施了小计,不想弄巧成拙、促成了屋里的这场荒唐事。”
蹲着身的云予安伸手摇了摇君清河的衣袖。
道:“顾卿的身子骨被墨水淬炼过,向来耐打。若只是一顿鞭子,他吃得消,无需担心。”
君清河点头:“不担心。只是这事闹成这样……”
云予安明了:“你怕周宗主不好收场?”
翠花道:“轩羽自有分寸,君长老且放宽心。”
“嗯。”
君清河缓缓将心放下。
却听屋里传出一阵混乱的桌椅碰撞声——心又提了起来。
君云二人风一般地折回到窗口边。
云予安双手齐下,瞬间把窗纸戳出两个洞来。同君清河一人一洞朝里窥探。
翠花不知何时也提腿追上,顺着云予安的裙角攀爬至肩头。
叶尖轻巧一点,戳出第三个洞。
一截草叶缓缓深入,开始窥探。
只是……
两人一草在看清屋内情况的刹那间全部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