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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堤坝上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围观的人。我和杜依不知道需要提前占位,只能上到这教堂塔楼上远远观望。”
方舟说着,双手撑住石墙,踮起双脚,向前探出身,朝楼下张望。
见状,诺亚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央求道:“方舟小朋友,求你别再考验我的心脏承受力了,成吗?”
方舟窃笑:他以后一定是位尽职尽责的好父亲,管头管脚、遭孩子万分嫌弃的那种。
可惜她压根不想要孩子。
“你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石墙这么高,怎么会摔下去呢?”话一出口,方舟便想到了坠落的汉娜,一下哑了声。
身后的诺亚或许也忆起了故人,沉默着,缓慢地松了手。
他手上的劲儿一松,方舟忽觉心里空落落的,还未经细想,便本能地按住他即将抽离的双手。她微微后仰贴近他,将脑袋靠上他的肩头。
似是回应,诺亚慢慢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下巴尖抵住她的太阳穴。
即便知道了他具有危险性,方舟依旧不排斥他的触碰,反觉此刻被他拥着,很是舒适。
她把玩起他小拇指上的尾戒,拿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捏住它,悠悠地打着转。
她很想把它摘下,可又担心,一旦摘了,他会变得更加黏人。她可承受不住。
“你是信徒吗?”
“出生的时候受过洗礼,不过长大之后很少参加周日的祷告,算不上虔诚。”
“那这枚戒指是……?”
“是家庭牧师赠送的礼物,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他虽这么说,却仍万分期待,尾戒被她摘下的那一天。
可目前看来,这一天似乎遥遥无期。
二人紧紧拥着。楼下广场上人来人往的声响,喷泉边流浪艺人演奏的乐器声,孩子们的嬉闹声,都逐渐离他们远去,耳边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她微微侧过头,拿鼻尖轻贴他,任由他身上清冽的香气占满她的呼吸。
她需要极力克制,才能忍住想吻他脖子的冲动。
紧密相贴,方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没有惊慌,没有挪开,可也不敢随意动弹。
诺亚默默地将头埋进她的肩窝,隔着她的头发吻她。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变化也愈发明显。
片刻后,他还是礼貌地松了手,退开一大步,垂首道歉。
方舟也挪开了一步。
她暂时还不想承担,摘他戒指的责任。
夕阳将远处的天际线映成一片粉蓝,近处头顶的天空亦被晕染成了蓝紫色。远处的山上,一片深沉的墨绿,零星夹杂着点点金黄。
原来世界是这样的五彩斑斓。
“Giogio,我……”诺亚欲言又止。
他这是打算告白么?
如果他开口邀请她加入这场游戏,她愿意奉陪到底。
可此时,教堂悠扬的钟声响起。
五点了。
“时间到了,长大了的诺亚小朋友。”
方舟走上前,双手捧住他的面颊。
他的脸袋儿可真软。
她稍稍用力挤压,将他的嘴弄成了撅起的O型。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型小狗,好想亲一亲。
“你方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诺亚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蹂.躏的动作,眼睛却不敢看她。
方舟隐隐期待他能把话挑明,可又有些害怕他这么做。
一旦他们之间这层窗户纸被戳破,就会有牵绊,也会有束缚。
诺亚略作迟疑,只说:“谢谢你,Giogio。”
每次和她在一起,他都会觉得自己短暂地活了过来。
他又说:“下个周末你有时间吗?我父亲的生日宴,在瑞士布里恩茨。只是小规模的家宴,没有别的意思,你不需要有负担,能陪……陪Mia去一趟吗?Paul和Oskar都不会出席。”
大概是担心她会拒绝,诺亚表达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得考虑下,周三晚上回复你。”方舟冲他一笑,挣开他抓握的手,快步消失在天台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