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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喷嚏(1 / 3)

王妙意识到话说的太快,忙别过头去。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肯这么说,足以说明她没那么讨厌张升,对嫁进张家还是有想法的。

以前张升对她太过殷切,奴颜婢膝,处处捧着她,王妙自然觉着这人腻乎得让人生厌,如今张升移情别恋,去追求其他对象,她反而怀念起张升对她的种种好来。

只有失去的才知道珍惜。

王璇蓦地想起论语里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又有句俗语远香近臭。

照阿玉的话说,则是人性本贱——他虽从未见过王妙,却从王璇的只言片语里推敲出她脾气来,因势利导。

王璇既佩服,又不禁去想阿玉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对人对事都这般悲观。大约很少有人真心待他,他才会对世间这样厌憎。

王璇决定见了面一定要仔细问问,她还得叫他知道,普天之下不是非黑即白的,再讨厌的人一定也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她跟王妙个性南辕北辙,如今不也处的很好吗?

姊妹俩将话说开,王璇也就尽职尽责当起红娘来。

她带着王妙悄悄出门,去张升待过的地方窥探,守株待兔。绵竹县这地方虽不及京城规矩谨严,可两家正在议婚,让人瞧见到底要说闲话的。

照王璇的观点,张升与之前并无太大区别,半个月还想瘦成竹竿?

但瞧王妙晕生两靥的模样,可知芳心已渐渐挪到未婚夫身上。她以前就没怎正眼瞧他,只觉他跟块牛皮糖似讨人嫌,如今心境变化,自然而然便看着顺眼多了。

其后顺理成章走三书六礼,王知县也放下块心头大石,大女儿的个性,进宫与不进宫都是麻烦,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妥帖。

下剩的便只王璇了。

王璇借着陪大姐姐参谋,暗中逛遍城中几间商铺,都是她母亲顾元娘留下产业。

总掌柜乃顾氏本家人,唤作恭叔。

恭叔将清点好的银票交到她手中,叮嘱道:“路上散碎银子不便,须现银时,去京城相应票号兑换即可。”

王璇含笑,“有劳叔叔。”

粗略数了数,约摸五千两。以绵竹县的体量,实在不能算小数目——罗氏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顾元娘这么个精干人,做生意怎么会差?之所以账簿看上去不温不火,不想她惦记元娘嫁妆罢了。

顾家的人从来只认王璇这位小小姐。

恭叔向来俯首帖耳,可王璇骤然提走这么笔巨款,还是该多问一句,他知道小小姐上京选秀,可知县老爷莫非连盘缠都不出?这人心肝也忒坏了。

王令泽平白背口黑锅,委实冤枉。

璇姐儿到底是他养大,怎能不尽心尽力?一应衣装、行李、食水、车马早已打点妥当,还额外给了两千零花,满打满算也尽够了——他私心也想再多给些,但罗氏道璇姐儿年轻不知事,恐被人诓骗了去,还是少带些银两为宜,王令泽只得罢了。

若单只她一人嚼用,那是再轻省不过。可王璇还惦记着跟阿玉的约定呢,看阿玉的模样,多半没多少私蓄,她身为大姐头便得负起责任来。

王璇很自然将自己纳入保护人的身份里,之前在梦里都是阿玉帮她出谋划策,如今轮到她讲义气了。

这话却是不好对恭叔明说的,只能含糊默认王令泽守财奴的说法。

于是她被迫听了半天咒骂,随后又是痛哭流涕。天不垂怜,大小姐怎那样年轻就去了?留下这对恶毒夫妻磋磨她的骨血,元娘泉下有知也会气得爬起来的!

王璇絮絮安慰这人到中年的汉子,心中有股暖流滑过:母亲去世多年,但终有人视她如山川日月,永远怀念着她、爱戴着她。得此忠仆,三生有幸。

其实她也疑惑,恭叔这么多年都没成家立业,难道对母亲不止主仆之情?但那不是她该操心的问题,斯人已逝,王璇也只能守着界限,给彼此最大尊重。

至少恭叔对她的疼爱不是假的,铺子里年年颇有盈余,连知县爹都蒙在鼓里呢。王璇偶尔心虚,觉得自己有点不孝,“父母在,无私财”,可想到王令泽对她亦是有所保留,罗氏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她私藏个小金库也不算什么大事。

县令府的规制,前面是府衙,后面则是内宅。

途经角门时,王璇遇见了凌风。他是凌主簿的族亲,因家乡穷无生计,到这里来投奔差事。虽两袖清风,却有一肚子墨水,三个女孩子的诗书几乎都是他教的,因年岁渐长,才另换了女先生。

现下就住在东边那间草庐,得空帮忙写点状纸或是润色,些许也能挣点零花。

王璇以为他家里又无米下锅了——县里穷人最多,当然也没那么些官司好断,用不上状纸。

正好她这会儿囊中充裕,借点儿无妨,王璇还是很尊师重道的。

怎料凌风却红着脸摇头,“您误会了,不是为这个。”

难道想求她谋个差事?可没听爹说衙门里缺人,倘说做生意吧,她看凌先生实在不像这块材料。

恭叔肯定不会要,倒是张家看在姻亲面子上或许能照拂一二。

王璇正思量时,就听凌风羞怯地道:“二小姐不知是否听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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